林澈坐在小客廳裏批改著卷子,陸慎和從廚房出來,摘掉圍裙,從後麵輕輕輕的環住她。林澈放下卷子,拽著他的袖子聞了聞,“嗯,糖醋排骨的味道。”
陸慎和亦聞了聞自己,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小狗鼻子,洗手吃飯去,我去換個衣服。”林澈拉住她,一臉打趣,“換什麼,一會兒還要洗碗呢,陸先生。”
陸慎和拉她起來,一臉寵溺,“那就先吃飯吧,陸太太。”
晚飯後,林澈撐得坐不下來,她倚在廚房的門上,看著陸慎和係著圍裙刷碗。他的身高足有一米八五,身材其實看起來略微消瘦,但是肌肉線條很美。他的眉目俊朗,笑起來有微微的孩子氣,但他總是以深沉的樣子示人,把他的氣場撐大了不少。在陸慎和結婚前,林泠愛他愛到死去活來,有一次,林澈經過林泠的房間,看她正在翻著他的照片,有不少是上學時期的。林澈在當時有一瞬間的想法,陸慎和真的算是長得很好看的男孩子,有一點像50年代電影的雕像男主角。
陸慎和把盤子放到瀝幹架上,轉頭看見林澈正對著他發呆,走過來,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想什麼呢?是不是覺得我很帥。”
林澈對他這樣十足的自信感到哭笑不得,她想了想又認真的點了點頭,“是挺帥的,但是,我見過比你更帥的。”
陸慎和佯怒,他一伸手把林澈打橫抱在懷裏,穿過小客廳,把她放在窗前的美人榻上,“你竟敢當著你老公的麵兒誇別的男人,快說,是誰?”
林澈陷在回憶裏,“是我的繼父,他叫Benson,我媽媽嫁給他的時候我才3歲,他是一個優秀的大提琴手,也是一個好爸爸。在我父親去找我前我從沒有懷疑過Benson,他經常把我抱在懷裏教我拉大提琴。媽媽畫畫的時候不允許別人去打擾,都是Benson在陪我,他為了能多陪我一點甚至放棄了首席的身份。”
陸慎和揉著林澈的肚子幫她消食,過了半晌才開口,“他是一個好爸爸,這樣我就原諒你了。”他不允許林澈再想下去,把她拉在懷裏,“我有一個小叔叔,你知不知道,其實在陸家的曆史裏,他才算是最帥的,可惜我們結婚的時候他人還在英國沒有回來、、、、、、”
晚上林澈又夢到了蘇茗,回到了法國的家裏。午後的陽光和煦,Benson在外麵教Edmon騎腳踏車,Edmon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他笑得開心,在屋外不停地喊著“姐姐”。林澈一個人坐在窗前拉大提琴,這一首曲子她練了許久,準備在今年Edmon的生日上作為禮物送給他。
畫室的門輕輕打開,蘇茗從裏麵走出來。林澈停下手上的動作,一動不動的看著她。蘇茗在她的身邊坐下,將她摟在懷裏。熟悉的氣味將林澈緊緊環繞,她安心的躺在媽媽的懷裏。蘇銘一直沒有說話,她輕輕地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梳著林澈的,林澈在陽光的照耀下昏昏欲睡,將要睡著的時候她看到天使一樣的Edmon從屋外跑進來跑到她的麵前,在她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下,他的口水口水還留在林澈的臉上。她沒有介意,終於心滿意足的睡過去。
林澈在那一瞬間醒過來,屋裏光線幽暗,陸慎和的呼吸聲充斥著整個屋子。她呆呆的躺在床上,蘇茗的味道仿佛還留在她的懷裏,讓她想要哭出來。她看著窗外寡淡的月光,嘴裏無聲的喊出,“maman.”她許久都沒有講出這個詞彙,此時口中生澀。她一直不去想的事情這樣真實出現在一個夢裏,蘇茗已經死去10年了,而這道傷疤卻從沒有痊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