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西和江銘豐兩個人各坐在沙發一角,冷著臉不說話。林澈害怕兩個人動起手來,猶豫再三拿了兩個一次性紙杯給兩個人倒水。
她把桌子上的吊蘭收起來,打破尷尬,“說吧,你們兩個是怎麼了?”
江銘豐哼了一聲,“沒什麼事。”
林澈又轉頭看向薑西,薑西諾諾唯唯,聲音小的比蚊子大不了多少,“我說想分手來著。”薑西的話音剛落,江銘豐憤憤的又哼了一聲。
林澈看著老妖怪江銘豐和小麻雀薑西,忍了好久才忍住想要笑的衝動。江銘豐前半輩子把太多的精力都用在了學術研究上,情商很隨機,有時低得一塌糊塗。薑西前半輩子大多都是在別人的哄下長大的,坑蒙拐騙這一套技術不熟練的很,這才著了江銘豐的道,儼然鑄造了人生的新短板。
她裝模做樣的壓製住笑意,“你們兩個啊,要不就隨緣分手吧。”
江銘豐一個眼刀飛過來,薑西小心翼翼的瞅了林澈一眼,心不甘情不願。林澈眼觀四路,笑的夠本了,開始下逐客令,“你們兩個夠了啊,在我這兒跟扭捏的小媳婦兒似得,快回家去一笑泯恩仇吧。”
江銘豐站起來,又瞪了林澈一眼拉著薑西就出了門,走之前還撇了一句,“上次的醫生的聯係方式我發你郵箱了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把名片給扔了,仁至義盡了哈。”
林澈打開郵箱,果然有江銘豐發的郵件,她看了上麵的名字,唐敊,這個字很是少見,林澈查了查字典,shou,四聲。
下午她提前一個小時下班,驅車趕往郵件上的地點。似乎是唐敊的私人住宅,恰巧是離林澈家不遠。一切都進行的過於順利了,唐敊的助理很快的被她領進去。開門的時候一個人從裏麵出來,林澈定睛一看,愣在原地,是陸裴。
陸裴看見林澈,定住了腳步,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耐人尋味,他先開口打招呼,“好久不見啊,daisy。”
林澈無心和他打招呼,也比明白怎麼這麼巧陸裴也會在這裏,她頷了頷首,閃身進去。陸裴卻拉住了她的手腕,“daisy,我剛回來,過幾天出來聚一聚吧。”
林澈驚慌的甩開他的手,響聲有些大,兩個人都很尷尬。許久,林澈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陸裴,我沒有見你的心情,以後別見了。”
陸裴頗為嘲諷的笑出來,他自顧自的笑了一會兒才說話,“但願吧,再見,daisy。”
林澈心神不寧的在沙發上坐下來,唐敊從裏間出來,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麵前,“初次見麵,你好,我是唐敊,是江銘豐的朋友。”
林澈抬起頭,唐敊正看著她,一臉溫和有禮的笑意,林澈想了想,不確定的問出口,“我們見過?”
唐敊好整以暇的在她的對麵坐下,點了點頭。林澈打量著她,他戴著一副金邊眼鏡,溫文爾雅,嘴角總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頗有一副民國儒生的樣子。林澈努力的想了想,還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見過他。唐敊見她這樣子,擺了擺手,“想不起來也沒關係,等到有一天無意間想起來才更有意思。”
林澈方覺自己的目光有些無禮,她收回目光,拿起麵前的水喝了一口,不知道該和他說些什麼,氣氛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