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裏站了十幾人看著太醫給塵雨診治,臉上都有擔心之色,即使是桃思凡都裝成焦急,緊張的樣子。
龔太醫放開了診脈的手,捋了捋長長的胡子問道:“她可是吃了螃蟹?還好及時,吃藥後應該沒事了。”又吩咐旁邊的藥童子去煎藥。
李凡揚緊皺的眉心才鬆了下來,同時房裏的人都跟著鬆了口氣。
隻是眉心才鬆又皺了起來:“和吃螃蟹有何關係?”他可沒忘記那人吃螃蟹時那讒樣,眼眼放光,像個小孩吃奶樣。
太醫愣了愣,沉聲道:“回王爺,王妃體質對這種食物嚴重性過敏,食後產生頭昏,心悸,呼吸困難,休克,嚴重可導致人死亡。所以請王爺以後多注意下。”
“怎麼沒人告訴本王,王妃對螃蟹過敏?難道她自己也不知道?”李凡揚有些惱怒的望著叮冬,如果知道他就不會讓這事發生了。
叮冬紅著眼吸著鼻子,囁嚅道:“回王爺,奴婢有告訴過王爺的,府上從來沒出現過這種食物,王妃她也是從不碰那些個食物的,就不知道她今天怎麼忘了。”她隻是出去一會兒,小姐就出事了,都怪她沒注意。
凡顥也是一臉驚訝,王爺可是知道的,為何今天說沒告訴他呢?不對勁啊,王爺對王妃的事都忘了,那天還問淩洛是誰,怪事。凡顥打定主意,回去得跟凡影好好的研究下。
李凡揚一向記性好,告訴過他的事為何沒印象?還有他可從不過問葉塵雨的事。
凡思桃在一旁聽著,瞧了下李凡揚就低下了頭,那眼眸不斷閃爍著。
宴會還得繼續,塵雨醒後被送了回王府休息,至於那封側妃之事自然被耽擱了下來,把桃思凡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弄死塵雨。
塵雨得知自己海鮮過敏,眼一黑又直直的躺了回床上,她覺得這是特麼特麼的悲催,心裏吐槽著這可惡的身軀:葉塵雨,你真沒用,生不了包子就算了,還特麼海鮮過敏,你不知你姐我最愛吃了,那滋味兒吃不到多可惜!
叮冬在一旁照看著,她怕小姐得心病了想不開,才會吃那螃蟹,所以她現在一刻不敢離開。
在她吐槽當兒,淩洛來了。最近一直在忙店鋪之事,今日剛回便聽到塵雨昏迷,現在府中臥床休息,淩洛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聽叮冬說你吃了不該吃的食物,怎這般大意?”淩洛語氣中帶著責備。
塵雨還真不知如何解釋呢,說她不是葉塵雨,那她又是誰?吱唔了半天才說道:“那個滋味兒太誘人了,我以為長大抵抗力增強了吃點點不怕啦,事實證明真不該貪嘴!”還得裝了一臉的懊悔。
聽叮冬說葉塵雨很小的時候就發生過這種事,也不難猜何以她來後一直沒見著海鮮影子了,看來他們對她還是很上心的,她不能吃便都陪著不吃,塵雨這心裏頭感覺暖烘烘的。
叮冬聽塵雨這一說,心頭那崩著的弦才放了下來,就說小姐哪是那般想不開之人,話說小姐是越來越貪吃了,像小饞貓。
淩洛搖了搖頭,輕笑著:“你啊,就好吃,終於吃到虧了吧!”
“這虧不好吃!”塵雨裝模作樣的又是扁嘴又是皺眉頭,像是吃了苦藥般,然她先前還真喝了兩碗藥了。
淩洛二人被逗得輕笑出聲,淩洛見她情況還好,便叫她好生休息著,自己也當回去休息了。
在宴會結束,李凡揚來看了次塵雨,見那人還在睡覺,又聽叮冬說已無大礙時便走了。
日子還是那樣過,甚至有些無聊,隻有間中安杏來過一次,說是問侯下她的身體情況,言語中卻是要她管管住在府中沒名份的桃思凡。
她才懶得理別人的事,那桃思凡並沒在書中出現過,也就不了解那人。塵雨現在是能過一日是一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得過且過著吧!
塵雨坐在叮冬為她準備的椅子上瞧著那快變禿頭的樹,一陣風過來,便是落了一地的葉子,有些舍不得的便在空中蕩著,掙紮著,無論再何種努力,終究還得離開,墜落。
塵雨想何必做那無謂的掙紮,順其自然吧,正如她現在的心態。
“小姐,回房吧,外麵有點冷。”叮冬還是習慣叫小姐,出聲提醒著坐了很久的塵雨,快入冬的天氣了,即使穿夠衣服坐在外麵吹風也是會冷的。
那風吹來確有些凍,塵雨準備起身往回走,就聽到有人喊:“王妃,請留步。”聽聲音便知道是凡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