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這就是你和母後說話的態度嗎？”蘇無垢的臉一陣青白，即使知道末因從小到大都是這種性子，但是被這樣直接地拒絕還是讓她麵子上過不去，當下不由得輕喝一聲。
末因毫不畏懼地抬眸和她對視著，水靈的美眸中盡是堅定。
“是殷若失禮了，但是母後，我還是不會同意的，我的婚姻，要由我自己做主。”
殘夜嘴角含笑地坐在一旁，並未插話，他就知道末因不會讓他失望的，末因不是尋常女子，他一直都相信。
“女子說出這樣的話也不知道害臊，自古以來，婚姻就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兒家的說出自己做主這種話，你身為公主，如此尊崇的身份，你還不知道規矩。”蘇無垢是恨鐵不成鋼啊，怎麼有她這麼一個不懂禮數的女兒，真是家門不幸。
末因柳眉一豎，砰的一聲將茶碗扔在了桌上，茶水濺濕了她的衣襟。
“本公主說不嫁就不嫁，我的人生得由我親自主宰，你要我去陪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過一輩子，我做不到。”
“公主……”煙月急忙扯了扯末因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太過失禮。
蘇無垢氣得深吸了一口氣，殘夜憋著笑意為她遞上一杯茶。蘇無垢喝了一口茶，她才感覺自己心情平靜下來。
“殷若，你要氣死哀家不成？”
末因似無賴般地再次拈起一塊糕點小口咬下，冷笑著，“殷若不敢，隻是如果母後非要一意孤行，非得給殷若找個夫婿的話，那麼殷若可就不敢保證還會繼續守禮了。”
“皇帝，你說句話。”
蘇無垢將目光轉向殘夜，末因也不著痕跡地看著殘夜，說不緊張都是假的要知道，生殺予奪的權利還在殘夜手上，他說一句，誰也無法反抗。
殘夜注意到末因那強裝鎮定的表情不禁失笑搖頭，對上蘇無垢希冀的目光隻得歎息一聲：“母後，朕和殷若想得一樣，殷若還小，沒有必要嫁出去，再說，皇宮多養她一個也還養得起。”
聽完殘夜的話，蘇無垢的臉瞬間變得慘白，到了這個時候，殘夜還是在維護她嗎？
“這一次哀家是不會讓步的，從明天起就開始讓符合要求之人進宮麵聖，由皇帝親自挑選好了，哀家最後能給出的讓步是，允許未來成親後，殷若和駙馬可以不用搬出皇宮，怎麼樣？”
“不怎麼樣。”末因還是一臉憤怒：“反正我是不會嫁的。母後，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我是不會幸福的。”末因說到最後帶了哭腔。
太後似乎是鐵了心了要末因嫁出去，“殷若，母後也舍不得你，但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不論如何，這個婚事你必須定下，沒有別的商量，這個事情哀家會親自處理的。”
末因猛地推桌起身，不顧桌上碗筷散了一地，殘夜連忙扶住蘇無垢站起。
“母後，不要逼我恨你。”說完話的末因決絕地向外走去，強忍著沒有哭出來，為什麼本來開開心心地回來吃頓飯，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煙月急忙追了出去，顧不上對蘇無垢和殘夜行禮。
“看看，這就是她的態度，這些年當真被寵上了天了，和長輩也沒個規矩。”蘇無垢氣憤地坐下。
殘夜無奈苦笑，“變成這樣還不都是母後寵的，其實朕也不明白，為何一定要殷若出嫁呢？”
“皇帝，名義上，你是兄，殷若是妹，你們是沒有可能的，母後隻是不想你做出敗壞名聲的事。”
聽著蘇無垢的話殘夜一怔，他告訴自己，他心裏從來沒有這樣想過，隻是想末因能一輩子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傻妹妹，他就會知足了。
可是，真的沒有想過嗎？
禦花園。
“公主，您要去哪兒啊，回殷月殿的路不是這邊。”煙月在末因身後小跑地追著。
末因停下來回頭白了她一眼，“誰說我回殷月殿，我這是去泫汐居找懷吟。”
雖然綺寒不在，但是今天一早懷吟就和末因回了皇宮，連帶著靈影。
泫汐居。
“末因，怎麼了？”懷吟看著流淚的末因，口頭鎮定，心中不知道有多痛，是誰，讓末因流淚。
“夜影，幫我。”末因不知道為什麼，對懷吟有一種不自覺的完全的信任感，在她麵前，什麼委屈都會想要向她傾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