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落局正廳。
“要回去了嗎?”懷吟不舍地問道,才來這裏沒有多久啊真是的。
末因點頭,是該回去了,明日的大戰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殘夜也許會親自出馬也不一定,這種時候,她應該回到殘夜的身邊。
“是明天的事情吧。”懷吟一語道出了真相,“但是沒有人對我們進行委托,我們也不好幫忙,所以……”
聽著懷吟模棱兩可的話末因眼前一亮,緊接著她一本正經地說道:“不知道委托你們該怎麼做呢?”
“很簡單的,靜候佳音吧。”懷吟懶懶地說完,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揮手送客。“你也該回去了,不送。”
末因嘴角微微抽搐一下,這樣就趕人了,真是的。
但是她也沒有再說什麼,起身往外走去,正好與一個剛想進門的人擦肩而過。
耀眼,這是末因錯過他時的第一印象,回首望去,隻看到他金色的長袍,深藍色的長發披散在他的身後,無風自動著,袖口和下擺翻滾著奇異玄乎的花紋,泛出淡淡的銀色。
盡管隻是一個背影,但是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卻是讓人不得不臣服在他的腳下。
這種人,永遠都讓人猜不透。
他們永遠將秘密藏在心裏最深處,不會將心交給任何人。
他們是最無情最無義,也是最冷漠最無戀的人,他們淡然了世間的一切,沒有什麼能讓他們駐足,能讓他們留戀。
這種人太不實際,太虛幻,太遙遠了。
但同時,他們又何嚐不太可憐太可悲呢,無法擁有真正的朋友。
盡管末因是這樣想的,但她終究還是忘了一點,他們這種人的確是無法擁有朋友,也沒有愛人甚至是沒有親人,但是他們永遠擁有著幾個肯和他在一起出生入死的搭檔,兄弟,一輩子都對之不離不棄。
所以,他們還是幸運的。
殷月殿。
回到皇宮也有一會兒了,煙月那個丫頭不知道去哪了,末因也有去乾清宮找個殘夜,但是無果,她甚至是連流芸那裏都去過了,可是居然流芸也不在。
真是奇怪,明天就快要開戰了,殘夜他不著急啊!
“公主!”就在末因鬱悶著自己走進廚房想給自己做點吃的東西的時候,煙月清脆的聲音從門外響起,不一會,煙月便出現在末因麵前。
此時的煙月翠綠色的長發綰成了一條清俏的長辮,清靈不失端莊,俏皮不失穩重。配著水藍色的珠釵,清新靈動。
“怎麼了,煙月?”末因放下了手中的勺子,詫異地問道。
“皇上要你馬上到禦花園一趟,他說他在那裏等著公主。”煙月輕喘口氣,抬手抹了抹額前的薄汗,輕聲道。
殘夜要見她,可是為什麼不直接來這裏找她,也不是去乾清宮,而是要跑去外麵。
“我知道了。”末因點頭之後向外走去,還不忘回過身囑咐一句,“煙月,別忘了幫我做飯啊。”
禦花園。
“殘夜!”老遠末因就看到了那抹金黃,坐於亭中,粗細有致的藤蔓開滿了淡紫色的小花,在陽光下折射著令人目眩的色彩,和之前在影落局看到的那種冷漠不同,殘夜是帶著溫度的。
能夠接近,能夠觸摸。
聽到末因的叫聲殘夜剛想揚唇一笑,才多久不見她,居然會這麼的想她:“因兒,我在這裏可是等你很久了。”
聽得殘夜略帶抱怨的話語,末因不好意思地笑笑,徑自坐在了他的身邊,雙手再自然不過地挽上殘夜的手臂,嬉笑道:“對不起嘛,有點事耽擱了一會,這不是過來了嗎?”
殘夜給她氣樂了,忍不住地勾唇一笑,深藍色的眸子似乎是溫柔得滴得出水來,怎麼,無緣無故失蹤了那麼多天,她還有理了不成?
“因兒,你明白我說的不是這個。”殘夜無奈的伸手揉了揉末因柔順的櫻色長發,後者依偎在殘夜懷裏吐了吐舌頭,什麼都瞞不過殘夜啊。
“對不起啦殘夜,我不該出去那麼久不和你說一聲的,保證下次不會再這樣了。”
但是對於末因的保證殘夜可從來不信,她說的東西,不出一天就全都忘完了。
“沒關係,你長大了該擁有自己的朋友。”殘夜搖了搖頭,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禁錮她,隻要她快樂了,他付出什麼都願意。
但是他不想傷害她,雖然現在,他已經傷害了。
末因不解地望著他的眸,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那深邃溫柔的眸此時竟然特別憂傷,好像是在害怕著什麼。
“殘夜,怎麼了?”末因疑惑地問道,為什麼突然間情緒那麼低落。
“不,沒什麼,”殘夜閉上眼睛,壓抑下了心中的不安,“聽說你加入了影落局?”
說到這裏的時候,殘夜心中還是一痛,終究還是逃不脫命運啊。
為什麼都過了這麼久了,還是會變成這個樣子啊!他們真的是逃不過天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