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法良內心不悅,幾次事件,姚典都沒有親自出麵,她憑什麼以為可以將這30萬談掉?葉一清都沒說要將這30萬減掉,她急什麼?在女人手下幹事,真是他媽不爽,完全沒有全局觀念。
葉一清兩手捧著紫砂杯,微微笑著看著幾個副職。幾個副職都看著他。他見沒人發話,便將杯子在桌麵上一擺,說道:“都說說吧。這錢是清水鎮的錢,既不是我葉一清的錢,也不是姚典書記的錢。”
金斌斌等人從葉一清的話裏聽出了言外之意,同時,也覺得50萬根本不可能搞定,便也不願意多說,隻等著到時候看姚典的好戲。
“既然沒有人有意見,那這件事也就這麼過了吧。50萬,周書記,你負責去談妥。”姚典下了任務,周法良看著姚典,沒有搭腔,心裏卻直罵娘。明明是姚典提出來50萬搞定,憑什麼將這燙手山芋扔給他?為穩是一把手工程,你和葉一清相互掐勁,倒叫我去折騰,想得美。你們不怕區裏罵,我也不怕。反正我撐死了也就是個副書記了。我還折騰什麼勁啊。
回到辦公室,姚典便將陳芒叫了來,說道:“還在計生辦?”
“嗯,手頭的工作需要交接。我稍微理理。待會就到黨政辦。”
姚典看著這個挺拔陽光的男孩,目光在他臉上微微頓了頓,說道:“車禍補償的事,班子裏已經通過了,政府再補貼50萬,接下來的事,你跟著周書記去辦妥。有難度嗎?”
周法良這人說話雖然衝,但幹事卻並沒有衝勁,陳芒覺得跟著他很難把這事解決,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去和傅青談,便說道:“難度肯定有。不過,我可以先去試試。”
“不是試,是要拿下。這件事,不能再出現任何反複。”姚典的目光落在身前的筆記本上,上麵記著幾件事情,她說,“周書記是政法書記,這責任他逃不了。你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別一個人去談。”
“知道了。”
“另外,鎮上要修路了。這個信息你可以透露給那個人。到時候,能不能在招標中脫穎而出,就看他自己的實力了。”
陳芒的眼睛裏射出興奮的光,說道:“我懂。”
“這幾天辛苦你了。不過,處理突發事件能夠快速提升一個人處理問題的能力和領導能力,希望通過這一次的鍛煉,能讓你快速適應黨政辦的工作。”
“謝謝姚書記。”
回到辦公室,陳芒將工作進行了最後的交接,捧著一刀資料和筆記本上樓推開了黨政辦的門。
唐婧抬頭見是陳芒,仿佛被誰踩了尾巴,跳起來說道:“你這是幹什麼?”
“搬家啊!”陳芒笑道,“很榮幸,以後要和唐美女共事了。”
“什麼?你想得美,誰允許的?”唐婧急了,裹在白襯衫裏的胸部微微起伏,相當可觀。
陳芒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在那豐滿起伏的山嵐上滑過,故意油腔滑調地說道:“當然是組織允許的。不然給我100個膽,我也不敢啊!”
看著陳芒的臉,唐婧再一次發現,陳芒笑起來的樣子格外迷人,不知為什麼那一瞬間她突然想到《絕代雙驕》裏有個迷死人不償命的惡人笑眯眯,她想,陳芒就是清水鎮政府裏迷死人不償命的惡人。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什麼,她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燙,狠狠地瞪了陳芒兩眼,便跑出了辦公室。她得去問唐風華,他是什麼意思?
陳芒看著唐婧的背影,聳聳肩,將自己的東西放在以前沈楚的辦公桌上。隨手打開了電腦,他坐在以前沈楚坐過的椅子上,目光從門口延伸出去,透過走廊上的綠玻璃看著不甚清晰的天空,想著,接下來該做些什麼?怎麼樣才能盡快地進入黨政辦的工作模式?
政府工作就是一個很大的齒輪,個人在其中很多時候隻是隨著齒輪運轉而已,不需要激情不需要腦子。
不過,齒輪便將他卷入其中。周法良打電話讓陳芒去他辦公室一趟。
這是陳芒第一次進周法良的辦公室,第一眼便震撼於他辦公室裏高低錯落的各種盆景。此時,周法良正拿著一個白色小水壺給一盆果樹澆水,隨手指了指靠牆的幾張椅子,說道:“坐吧。”
陳芒看了看那些咋紫嫣紅的綠化,說道:“周書記,好雅興。這盆景養的真好。”
“我歲數大了。不能和你們這些年輕人比了。年輕人,就得去闖去拚,我們這些退休都在眼前的人了,精力上也不允許整天打打殺殺了,隻好折騰些花花草草修身養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