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途遇(1 / 2)

一個星期過去了,前往帝都的隊伍已經沒有了剛啟程時候的意氣風發,一路高歌了。每個人都感覺到疲憊浸入了自己的身體、毛發、骨髓。這天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雖然不至於影響趕路,可也足夠討厭,到了黃昏時分,準備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前方的斥候跑了回來,大聲喊道:“公爵大人,前麵有一間旅館,我們可以過去休息一下。”

聽到這樣的消息,大家都也高興起來,能夠在旅館裏好好洗個澡,吃上美味的牛排,喝上幾杯,然後就可以在不擔心風雨蚊蟲的屋子裏愜意地睡上一覺了。隊伍很快又煥發了活力,向旅館的方向猛撲了過去。

推開旅館的大門,透過裏麵彌漫的蒸汽和煙霧,可以依稀辨認出旅客們的頭和臉,這些人影反***在牆上的大鏡子裏,景象更加幽暗龐雜。一名馬夫提著燈籠走了過來,引領衛兵們去馬廄安放馬匹。維克托稍微躊躇了一下,邁步走進了旅館。

坐在他對麵桌子的是一位黑衣老者,他穿著一件黑色長袍,看上去像個老牧師,可是袍子的顏色和款式明顯不是牧師的。在威克,人們信仰的神祗大多是這兩位——光明神佩羅和森林女神艾森娜,前者的牧師大多是白色、***、金色的長袍,金色的隻有主教以上才會采用;而森林女神的牧師大多都是墨綠色的長袍,他們很少出現在人煙稠密的地帶。

黑衣老者看上去與整個旅館的氣氛格格不入,旅館裏的人要不就是高興終於有了地方安歇,神采飛揚;要不就是因為雨天影響了自己的計劃而抱怨,不管怎麼說,都顯得那麼有朝氣。而那位老者就像是一尊死去的木雕一樣,毫無生氣。

維克托草草用了些旅館的招牌菜,就上了樓,吩咐人把他的鷹籠帶上來,再送來一盤生鮮肉。夜眼是一隻“老”鷹了,說它老是因為它已經20歲了,按道理沒有什麼普通的鳥類有這麼長的壽命,可是威克皇室卻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鷹之皇室。在皇室的直係男性到了12歲的時候,就會給他一隻雛鷹,讓孩子從小伴隨這這個夥伴。

這些皇室子弟養大的鷹比普通的鷹要更加的凶猛可靠,也更加長壽。當然也有更加特別的東西。可是除了皇室自己人,無人能夠知曉這其中的秘密。

維克托把鷹從籠子裏放了出來,因為落雨關在籠子整整一天的夜眼顯得非常的不高興,它用幽怨的綠眼睛看著維克托,低低地咕咕叫著。維克托笑了起來,“夜眼,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是今天下雨嘛,天氣好了自然會讓你出去的。”維克托讓夜眼落在自己的護臂上,然後拿起鮮肉來喂它。夜眼又咕咕叫了幾聲,表示自己的理解,開始享用自己的晚餐來。

第二天是個晴朗的天氣,沿著雨後微微有些鬆軟的大道,隊伍又加快了步伐。維克托在馬車裏把夜眼放了出來,卻沒讓它立刻振翅高飛,而是停落在自己的麵前,跟自己麵對麵,輕輕說著:“夜眼,這次放你出去好好飛幾天!嗯,給父王帶個消息吧,就說我們在路上了,還有……”維克托一邊低語一邊凝視著夜眼的綠眼睛。夜眼安安靜靜地待著,足足一刻鍾之後,維克托菜停止了話語,掀開了馬車的簾布。夜眼歡快地鳴叫了一聲,展翅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