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潮流意義(1 / 2)

新兵老兵一個接著一個,狼狽的從樓上跑下來,就差沒成了豬樣。馬連城一時還不覺得什麼,正好何文風眯著睡意趕了過來,埋怨道:“老馬,你這搞的是麻子事嘛。我知道你急,可是這事一時也急不來的嘛。”何文風見到馬連城,不僅話利索了語言也變得幽默了。

何文風的話裏是有一層意思的,馬連城所帶的七連在連隊裏排名一直都是最差的那一個。他是一個有幹勁的連長,行事作風也比其他領導有效率,但七連就像是被詛咒了似的,新兵老兵一直沒能把軍魂給燃燒起來。守老本,吃老本,終於掉到了最後。這也不能怪馬連城,如果不是他估計七連早得改編了。正因為有他在,所以七連在人前人後也能抬得起頭,而且人人臉上挺有光。

何文風這話不還好,一馬連城就更火了。如果不是這一場破例“檢驗”,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兵這般不堪。新兵就不了,反正就是一群驢子,可是老兵也是斷腳跟的老馬,半好半不好的。這足以證明,這群兵,缺乏了軍人的起碼緊張意識。

都自家的瓜爛,別人在看著那就不僅是爛還蛀了蟲,惡心。馬連城不理會何文風,操起嗓子就喊:“當兵?當個屁兵啊!看看你們看看你們,驢不驢馬不馬的,你們誰是老兵,告訴我,告訴我你們誰有個老兵的樣。我告訴你們,你們就一群新兵蛋子。從今,七連沒有老兵,隻有新兵,都給老子從頭開始。”馬連城喊完後咽了一下口水,舒暢了,老子兩個子憋了這麼久終於是給喊出來了。

老兵們齊聲喊了一聲“是”,氣勢凜然。新兵也跟著不高不低的先先後後的“是”了一聲,惡夢猙獰的嘴臉開始把來時的憧憬給遮住了。

“是什麼是,死爹了還是死娘,斷了氣似的,都給我圍著操場跑二十圈,跑不完不準睡覺!”馬連城下了一道命令,突然間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於是喊住林建兵,,“那個那個,算了,跑吧。”馬連城揮一揮手,林建兵敬了個禮,大部隊開始跑操場。

何文風知道馬連城這人想做什麼,一般人你是攔不住的,也隻好由他去。反正馬連城做的事往往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不準團部得知這消息還得給七連弄個嘉獎。想到這裏,何文風就有把自己的三連也拉來跑操場的衝動。

何文風從煙盒裏抖出一根煙遞給馬連城,道:“消消氣,老馬消消氣,消消氣嘛。”

馬連城不怎麼情願接了過來,何文風給他點上火,他便猛吸了一口,操著嗓子向大部隊喊:“那個你在幹什麼,跑快點,誰跑最後給我再跑二十遍。”

何文風知道馬連城是死要麵子,便偷偷一笑,道:“老馬呀,我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不知道團長,都讓我們給寫檢討書了。”

馬連城臉色隨即劇變,道:“檢討書?”

何文風悠閑的吐了口煙,點點頭,表示確認。

馬連城又道:“你替我寫。”

何文風又偷笑了一下,道:“替你寫行……”

“別廢話了,叫你寫你就寫。”

“我給你寫。”

“好,什麼都答應你。”

“嗯,好的。”慕容流年打了個哈欠,慢悠悠從旁邊走了出來。

不僅是馬連城,何文風也嚇了一大跳。

馬連城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道:“你是誰?”沒等慕容流年答話,他已經認出慕容流年來了。就是這個新兵蛋子害他錯過回部隊的列車,就是這個新兵蛋子害他去站台買票卻現那裏沒直達部隊的班車,就是這個新兵蛋子害他徒步了兩時的路才出了山坐上公共汽車……

何文風的問題道是不傻,道:“你在這幹什麼?”

慕容流年當然不能自己剛才睡著了,沒跟上大隊去跑步,但是他這人懶得找借口,於是幹脆不答。

馬連城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想好了修理這個新兵的宏偉藍圖,臉帶笑容,道:“你是最後一個,給我加跑二十圈,不然……”

慕容流年不是一般的懶,如果他知道你想表達的意思,就連給你完話的機會都懶得,所以馬連城沒把不然後麵的話給完,慕容流年已經把話打斷了,他道:“剛才你什麼都答應我,現在我隻想回去睡覺。”

馬連城想給這個不識好歹的兵來上一腳,沒想到恰好慕容流年往後伸了個懶腰,馬連城的腿踢空了。馬連城張口嘴,慕容流年卻比他快了一步,道:“剛才你什麼都答應我,現在我隻想你能不再話。”

慕容流年顯得有點無賴,無賴得來有點傻,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馬連城忘了拿出連長的威嚴懲治這個新兵,一口氣蓄謀起來沒能釋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