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兵剛坐下來,突然被嚇了一跳。雖然對連長幽靈似的身法已經司空見慣,但是一旦碰上這厲害的絕招,林建兵還是抵禦不住的。
林建兵敬了個禮,然後看著馬連城,臉上的笑容和許三多的很相似。他喜歡和連長相處在一起,隻要不是集合時間,他就想能夠一直這樣看著連長。
馬連城對自己這個兵的傻樣也見慣了,已經有了免疫力,沒有看他便心不在焉似的,道:“集合。”
林建兵又敬了個禮,然後張開嗓子,道:“七連三班——集合!”
現在林建兵又感覺到了希望,連長在這個時候讓他們集合,目的很明顯也很明確,那就是要親自溜溜這群驢。林建兵堅信,任何問題對連長來都不是問題,即使是許三多這樣的驢,他也一定能溜成馬,就像那時候把自己溜出個正形來一樣。
馬連城把眼睛眯了起來,看向遠處。接著他的瞳孔放大,一點一點地逐漸放大,焦點一直在那個兵的身上。那個兵當然就是慕容流年,他正放下煙筒準備走過來。馬連城很想知道,慕容流年怎麼樣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走過來。如果趕不上,他是非常樂意讓這棵藍苗也露一會臉的。這是一次窺探慕容流年輕功的好機會,馬連城當然不會錯過。
沒什麼特別,慕容流年走得很隨意,度看起來也很正常。馬連城一直在看,沒眨眼睛,他怕慕容流年警惕到他在偷窺,在他放鬆注意力的時候突然間就施展輕功飄了過來。
漸漸地,漸漸地……
“報告連長!”
馬連城猛的眼裏澀出眼淚,看向林建兵,心想這子平常被自己從背後嚇多了現在是來報複的了。等他再次看向那個方向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慕容流年的蹤影,回過頭一眼,慕容流年赫然就站在隊伍的最後麵。
慕容流年果然輕功了得!
馬連城這時看著林建兵也生不起氣來,於是稍微揚了下手讓他也入列。林建兵內心激動的深深地敬了個禮,然後跑入列,站到最前排。
馬連城掃視了眾人一眼,現他們臉蛋兒都長得還不錯。最後他把視線放在許三多的身上,用手指著許三多,漫不經心道:“驢,出來。”
許三多受寵若驚,像是恨不得一下子就走出來,事實上卻是邁著生硬的步伐,動作緩慢。馬連城也不著急,視線看向其他地方,給人感覺這是一次很平常的等待。可是隊伍裏卻有人急了,餘波覺得仿佛有一根刺卡在喉嚨裏,直到許三多立正的時候那根刺才掉了下去,於是他也能呼吸了。
馬連城上下端量了許三多一會,接著道:“溜兩步瞧瞧。”
“是!”許三多的聲音堅定有力,如果你單是聽他的聲音看不見他的人,覺得會這覺得這聲音能刺激激情。
沒等許三多邁步,馬連城又看向四周,揚聲道:“嘿,都過來看看哈,這裏有驢在溜步。過來過來,都過來。”這時,原本遠遠抱著看戲心態的其他各班的人都靠近了過來。
馬連城看向許三多,示意他繼續。
許三多卻是不敢邁步,他看向班長林建兵,一臉的茫然。林建兵感覺很心疼,仿佛站在那裏的是哪個時候的自己。他很想不顧一切走上去把許三多換下來,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他告訴自己,連長是為了溜驢,這樣做是為了許三多好。
許三多又看向馬連城,那模樣看起來有點委屈。馬連城睜大眼睛,奇怪道:“溜啊。”
許三多把眼光移向依然保持著標準姿勢的大家,把所有的人都看了個遍,後腳艱難的跨了一步。最後他把焦點放在慕容流年的身上,他想知道慕容流年有沒在看他。可惜他失望了,慕容流年並沒有看他,而是看著空。和那個時候一樣,麵無表情。
“三多,是要當個好兵的吧。”
“連長,好兵一般都會喝酒。”
……
掌聲。善意的掌聲,認同的掌聲。
許三多的動作突然間流暢起來了,他沒有再看其他人,一心專注著前方,這個時候他是一位有著標準軍姿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