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子還真是不怕地不怕的,上次開除了那個兵的事到現在鬧得沒法消停,他倒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雖然開除一個兵,看起來是一件事,這背後的事情卻是外人難以想象的。先不新兵開除了不合規矩,但是像上次那個兵一樣,是特殊中的特殊,牽涉得太大。即使是他和團參謀給力扛下來,現在也是覺得甚是吃力。現在隻能算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走錯一步都會導致無法想象的後果的。誰軍隊裏不會有暗湧旋渦呢,隻是不為人道罷了。
團長苦笑了一聲,道:“那就開除咯。”
羅成急忙轉過身來,準備話,卻看到團長提示的眼神,才放心了下來。他知道,團長對馬連城的了解,不會比他少。
馬連城倒是沒什麼可急的了,道:“開除就開除唄,我走了。”
團長拿起筆來,朝羅成道:“那兵叫許三多是吧?嗯,這兵啊如果走了,得注明理由的。什麼原因,你來吧,我給報上去就是了。還有關於許三多的家人啊家庭問題啊,你也稍微考慮考慮,盡快把這事落實了。”
羅成看見馬連城正看著他,便毫不猶豫的走到團長的辦公桌前。
團長又道:“要不你來寫吧,你寫方便。”
羅成拿起筆,便寫了起來。馬連城突然走上來,把筆和紙搶了過去,道:“這是我的兵,我來寫。”頓了一會,又接著道,“這地方不平坦,不好寫,寫好了我給你拿來。我走了,不用送了。”完,馬連城便拿著筆和紙給走出了團長辦公室。
團長爽朗笑了一聲,道:“這麼些年,讓你看著他,辛苦了。你也回去吧。”
羅成沒有話,朝團長敬了個禮便走出了房間。身為一名合格的軍人,他知道,很多話是不需要出來的。正如他知道,馬連城之所以非得堅持鬧到團部,也是為了許三多好。許三多看不出來,並不代表他也不懂。一名在那樣情況下扔了帽的軍人,這樣的錯誤無論是新兵還是老兵,都是不可原諒的。馬連城鬧到團部,是為了給許三多找機會,讓許三多還能留下來。如果換成是別的有心人來團部,許三多就真的是要離開了。即使現在不用,新兵訓練結束後也是要走的。馬連城的苦心,包括許三多在內,很多人不懂,可是他卻是懂的。而團長,明顯也是懂的。一名連張建那麼特殊的兵都果決的趕走了的連長,絕不會是怕觸犯規矩的人。
許三多鬧的這場風波就算是這樣的沉默下去了,如同這沉默的黑夜。黑夜背後隱藏著的,很多是我們肉眼無法看清的。
回到訓練營,馬連城和羅成下了車。羅成朝馬連城道:“連城,我們多久沒一起喝過酒了?去我那喝兩杯吧。”
馬連城頭也不回,果斷道:“不去。”
羅成拉住馬連城的衣服,道:“不行,今一定要去。”這次,馬連城卻真的是給他拉住了。羅成笑了笑,又道:“順便把建兵那愣頭青也給叫來吧。”
馬連城奇怪道:“我們喝酒叫他幹嘛?見到他我還能喝得下酒?他一來沒氣死我就好了,教出個比他還神奇的兵,了不起啊了不起啊。”
羅成隻是笑,也不多,便喚人去把林建兵給叫到了他的住處。
林建兵聽到衛兵的傳叫,便知道是有關許三多的事,於是安慰了許三多一聲,顧不上他委屈,便急著跑了出去。
去到指導員羅成那裏,林建兵急著走了進去,然後看見了連長馬連城和指導員羅成。
羅成笑道:“這麼快?來來,坐下吧。”
馬連城板起臉,道:“他敢坐?這誰教出來的兵?敲門不會,連敬禮叫長好都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