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流年跟個邊緣人似的,覺照睡太陽照曬,仿佛餘波在宿舍裏要生要死的呻吟與他無關似的。這令許三多不禁懷疑,到底有什麼事是能讓慕容流年感興趣的。 _
許三多是不開心的,宿舍死氣沉沉的樣子令他有點難受。他總想做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還有,他一直想慕容流年能融入這個集體,他很想跑去告訴慕容流年關心一下餘波,可是他也沒那個勇氣。所以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個心裏難受。
餘波最後終於是堅持跑完了四十圈,代價是躺在床上一味的呻吟,睡不著也起不來。於是七連三班從早到晚都是淒涼的呻吟聲,巡邏的警衛兵來了兩次之後也懶得來了。這幾天陪著餘波睡不著的人不少,唯一一個能安眠的是慕容流年。林建兵心裏嘀咕著,慶幸連長馬連城沒有來,又不然免不了又是責罵加體罰。他很清楚,連長馬連城是不可能因為你站不起來而可憐你的。不過林建兵也一直在忐忑著,生怕連長馬連城突然哪個時候就來了興致施展輕功溜達到這裏來了。所以即使到了晚上,林建兵也是在餘波的床旁守著,躺在床上心裏更不踏實。
不知道是不是由於演習勝利的原因,這兩天都沒有大規模的訓練。林建兵也沒什麼精力,所以早上起來帶著大家做做樣子操練一會也就算了。這幾天,新兵營的營地也是安靜得很。寫著祝賀新兵營獲得演習勝利字樣的紅色橫幅掛得到處都是,於是大家也就心安理得的安靜著了。
三天後,死活不肯到醫院去的餘波終於是“活”過來了。正常過來的餘波實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拚命的吃拚命的睡,活似上輩子沒吃夠沒睡夠一樣。沒了餘波呻吟的聲音,不僅是七連三班的眾人,就連巡邏的警衛兵都覺得突然少了什麼似的,不怎麼習慣。睡著的餘波並沒有知道自己的重要性,他轉一個身就能把床上散得到處都是的餅幹壓得脆脆響。
餘波難得清醒一次,李銘傑好奇的問:“你肚子裏能裝得下那麼多東西嗎?”
餘波沒漱口就把一塊餅幹丟進嘴裏,喀嚓的脆了一聲,道:“我得把前幾天落下的吃回來。”
李銘傑道:“能補得回來嗎?”
餘波看怪物似的看著李銘傑,拍拍肚子理所當然道:“能呀,誰說不能。哥來教教你,一個正常人每天需攝入1200—1500卡路裏熱量,才能滿滿足日常生理、生活的需要。哥就不是正常人,2000卡路裏熱量是最起碼的。如果進食的熱量多於消耗的熱量,多餘的熱量就會轉化成為脂肪並存在體內脂肪庫。如果不夠,就要調用體內脂庫中脂肪,讓脂肪轉化為熱量來供應人體所需。我算過了,我三天72小時沒能正常吸收熱量,所以現在得補回來,然後還得把體內脂肪庫填滿,要不然長期不能正常滿許身體需要,我的身體免疫力就會減弱,身體機能就會衰退。到時候,我就會體弱多病,就抗不起槍,抗不起槍就不能保家衛國,不能保家衛國就……”
“Stop!”李銘傑終於是忍無可忍喊了一聲暫停,一邊走開一邊忿忿道,“受不了我。”雞生蛋的故事李銘傑不是沒聽過,他隻是想不到這個世界還真的有人信奉雞生蛋的邏輯並且運用得如此理所當然罷了。
林建兵目瞪口呆的看著餘波,道:“餘波,你說的是真的嗎?”
許三多道:“餘波,你好厲害。”
餘波理所當然的鄙視了這兩個傻瓜一眼,又丟一塊餅幹進嘴裏,然後喀嚓了一下又是脆的一聲。
這時的許三多就像一個好奇的孩子,求知欲很強,道:“餘波,你怎麼不去醫院呢?”
餘波奇怪的看著許三多,道:“我怕打針。”奇怪的神情像是暗喻著一句話:這你都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許三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頓悟了。
這時,秦思海走了進來,坐在床上解鞋帶,懶洋洋道:“看不出你還會點知識呢。”
見到秦思海,餘波一下子容光煥發,準備撲過去,卻被秦思海準備抬起的腳給嚇住了,於是隻能遠遠道:“老大,能看見你,真是太好了!”那模樣好像是在說,原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秦思海心想也不知道你是咒我還是咒自己,於是道:“早死早超生。”
餘波哭喪著臉,道:“老大,你怎麼能這樣說呢?你這樣讓小弟我好生傷心呀。老大,我這顆脆弱的心靈亟需你的撫慰……”
秦思海幹脆無視這頭牲口,拿起洗澡盤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