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兵並不擔心餘波他們會偷懶,雖然這幾個人平常看起來基本上都懶得要命。以做為一名士兵來說,許三多比慕容流年更合格,王兵這點並沒有說錯。事實上,特種小隊裏若嚴格上來講就林建兵和許三多還算是一個合格的兵,雖然他們表現不算好。最起碼他們在認真做著一個士兵該做的事,而且無怨無悔。不問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能呆在這個史無前例的特殊的特種小隊的人,都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他們本身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大家心安理得的呆在一起,也許並不需要原因。
第一天的地獄訓練實際上並不是每個人都覺得是難以承受的,有這種想法的,其實也就餘波一個人。而且包括餘波在內每個人心裏都很清楚,除了慕容流年,想對而言就屬他的訓練內容最為輕鬆了。對其他人來說,雖然累,但也還算可以。他們懶,並不代表他們承受不住這種強度的訓練。
在他們所處的營地裏,各種器械訓練場所都非常的完善,就連戰鬥機也停擺著兩架,還有一間規模小卻配備齊全的信息網絡中心等等,這裏十足一個一流的現代化訓練基地。
遠遠看著那兩輛嶄新的戰鬥機的時候,林建兵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戰鬥機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在林建兵那個視線裏可以看到微弱的彩色光芒在湧動。
林建兵想起了小時候的一個夢想。有一回在課堂上,老師讓每個人說自己的誌願,林建兵說他要當飛行員。那個時候,這個遙不可及的豪言壯語曾一度被同學們嘲笑,就連他自己也覺得過於空泛。每個人心底都會有一個夢,這是人有勇氣生存下去的原因,這是林建兵的父親給他說的。所以雖然隻能憧憬,他仍是一直一直的,在心底珍藏著這個夢。這個夢來得很單純,就因為小時候放風箏的時候,看見風箏能在藍天上飛翔,自由自在。林建兵渴望自己就是那一隻風箏,痛快的暢飛,無憂無慮,飛到哪裏哪裏就會有一片屬於自己的風景。
不過有一天林建兵不羨慕風箏了,因為風箏始終是被一根繩子綁著,命運的支配權在別人的手裏,而一旦離開了繩子就會粉身碎骨。不願意受束縛,卻離開不了束縛,這和他的夢想背道而馳。於是林建兵不再向往風箏的翅膀,可是他的夢想依然還在,就在那個藍天下。
許三多跑出一段距離又折返了回來,保持在原地踏步,道:“班長,怎麼啦?”
“沒事。”林建兵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接著跑了起來,道,“三多,你有夢想嗎?”
“夢想?”許三多對這個詞有點陌生。
林建兵笑著臉,道:“就是你想做的事。”
“我有!我想我爹吃好睡好,以後討個媳婦生個娃服侍我爹。”許三多燦爛著臉,脫口而出,“我爹對我可好了,我家那隻母雞下了蛋我爹舍不得賣,就給我吃。我喊我爹一起吃,不吃我也不吃,他就把蛋白吃了,蛋黃塞我嘴裏。雞蛋可好吃了,是吧班長。”
想起許三多讓給他的雞蛋,林建兵就忍不住感動,“三多,謝謝你。”
許三多不知道班長林建兵謝他什麼,但他還是開心的笑著,“班長,那你咧?你的夢想是什麼?”
“我想飛。”林建兵仰著頭,手指著藍天,“在天上飛。”
許三多沒有說話,林建兵回過頭,就看見許三多一個勁的對著他笑。林建兵以為許三多也覺得他這個夢想很幼稚,心裏不禁一陣黯然。林建兵沒有注意到,許三多偷偷回過頭看了那兩輛嶄新的戰鬥機一眼,似乎是明白什麼了。
訓練內容並不容易,至少對許三多來說是這樣的。林建兵還好,以前就是從這樣的強度訓練熬過來的,算是習慣了。許三多沒試過,跑步跑得多了,但是一下子進行這麼多訓練,他有點受不了。他也不像餘波,會有分時間段完成的想法,他隻想著能完所有的任務都完成。這並不是想著一勞永逸,而是想著能把任務完成了不拖大家的後腿。幸好有林建兵在一邊看著,所以中途許三多並沒有倒下,到了中午恰好把訓練內容堅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