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後,中越邊境。
幾個可憐的家夥一個接著一個被人家從直升機上丟了下來,有如隨風飄蕩的白色蒲公英,接著直升機朝著越南的方向揚長而去。幾分鍾過後,那幾個家夥便集中在了一起。
一共是七個人,都是一臉的落魄,整個人從上至下都是這般。損壞得不成樣子的軍裝,臉上密密麻麻的胡須,最為逗人的是一個個那長如絲的頭發,若是把他們放在大都市的舞台上,估計能惹上一股潮流。其中,最為明顯的是一個胖得滑稽的胖子和一個撐破了衣服呈現出完美的爆炸性肌肉的家夥。
他們是一群可憐的落魄的家夥,是一群糟糕的家夥,也是一群身懷絕技的家夥。
他們,便是剛從地獄之城過來的特種小隊。
不過,從即日起他們被冠上了另一個稱號:殺手。
“那個有病的瘋子。”忙著把身上的樹葉拍掉的李銘傑在這個時候完全顧不上紳士風度而咒罵了一句,想著剛才突然被丟下來的一幕仍是心有餘悸。
“我有很不好的預感。”肌肉男自然是受過特訓的楚龍西楚大將軍。特種小隊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這個如今有如猛獸的家夥上一個月裏去了什麼地方幹了什麼事,他們隻知道,楚大將軍剛回來的時候全身是血,而且是很刺鼻的混雜著獸類羽毛或皮囊的血。也就是那個時候,他們才看到馬連城那個苛刻的家夥難得一次表現出滿足的樣子。
“直升機是從越南的方向去了。”現在的楚大將軍說話的語氣總會讓人感覺到一絲冷意。為了讓其餘幾個家夥關注到事情的重點,楚大將軍又道,“我可以確定,那輛直升機上的標誌並不是五角星,屬於越南。”
“這裏屬於哪個國家的領土?”餘胖子很合適宜很傻的問了一句。不過這似乎不應該成為一個問題,最起碼那個瘋子就不會讓他們這麼省心。
還是黃鑫做了一次發言:這裏不僅是中國的領土,而且,這裏是販毒分子活動最活躍的區域。這裏,被稱為死亡沼澤。
眾人沉默了一會,餘胖子突然笑著自我安慰道:“沒事,我們還穿著軍裝呢。瞧見沒,這是五角……我草,這是什麼鳥標誌!”眾人這時才發現,他們身上穿著的,赫然是貼著越南軍方標簽的雜牌軍裝。餘胖子哭喪著臉,時而咬牙切齒,恨不得那個瘋子連長出現在眼前任他抽筋磨皮。
這個玩笑似乎開大了。
這分明就是一場早有預謀的騙局。
當然,理應身為獵人的他們這時的角色是等待獵人捕捉的獵物。
“怪不得連長的表情有點怪……”小聲嘟囔的許三多很有分寸的把言辭控製在理性範圍之內,不過如今的他明顯較之以前多了一定的覺悟了。
可憐的許三多的言論發表被忽略了過去,因為他說的雖然是事實,但是屬於廢話。
“我的媽呀,我認命了。”餘胖子看著筆記本電腦上的人影挪動,不禁又在心裏咒罵了一聲那個有病的瘋子,接著他直接躺在草叢堆裏,似乎是不願醒來,“要不,跟他們說我們是地地道道的中國男人?”
“你個SB,你如果有受虐傾向,自己回去找那個瘋子。”滿身倦意的秦思海連鄙視餘胖子的力氣都不願浪費,直接用力踹了他一腳。
馬連城在丟他們下來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們現在是黑戶,在國家檔案局裏是不存在他們的身份認證資料的,屬於重點通緝對象,如果他們提前回國,基本上隻有一條路可走:被捕,然後繼續接受馬連城的“特訓”。
李銘傑問道:“那怎麼辦?聽說在這個地方把關的,都是一群變態的家夥。”
楚大將軍眺望著中國邊境巡邏部隊過來的方向,頓時殺意凜然,他狠狠的碎了一下牙:“沒有最變態,隻有更變態!”
許三多急忙跑了上來,抱住楚大將軍那比他大腿還要爆炸的肌肉,慌道:“龍西,殺人是不對的。”
李銘傑歎氣了一聲,道:“手足相殘,天理難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