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的舞台永遠不缺乏演員。遠至秦始皇,近至中國近代現代史。無論哪一段曆史都是英雄與時勢的相互作用的結果。
都說時勢造英雄,而英雄隨時勢,又何曾有過英雄創造曆史?
野人古侯說慕容流年無法創造曆史,便是如廝道理。這個黑人死神固然是懂的。若要論梟雄英雄人物,他也算是佼佼者,哪怕曾經再強勢,最終也隻能於屈服於曆史的結論。
然而曆史碰巧的是,在關鍵時刻總是有許多人物在同一個時候緣分聚到了一個舞台。於是隻需要一個導火線,那麼曆史便沸騰了。
唐米嫣這個靈性的女人和撥弄琴弦為慕容流年征途送行的黎家女人黎桑在這個時候也恰巧到了首都機場,人員不多,除卻她們兩人便隻有黎桑的司機保鏢,一位彪悍的臉上有著刀痕的青年。
唐米嫣和黎桑之所以會到北京並不是因為赫連琉璃這個神一般的測命控命的女孩,她們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出現隻能說是曆史的碰巧。
黎桑像極唐詩裏出來的美人,擁有著一張憂鬱的臉。然而唐米嫣是知道的,以前雖然黎桑病態但也不至於憂鬱,會憂鬱隻因為一個人,那便是慕容流年。
黎桑聲音柔膩,道:“你怎麼知道他在北京?”
唐米嫣卻像是童話國度裏的精靈,陽光燦爛,但是如果有心人仔細觀察便會發現這個精靈般的陽光女孩這個時候竟然是有著一絲難以言語的蒼老。
唐米嫣輕跳著,幾步幾步,雀躍的樣子,道:“我見過流年哥哥,在一家酒樓。”
嗬,這便是曆史了。就是慕容流年也想不到,他那天與葉姓男人在酒樓裏有熟人看見,而且是會看得懂別人心思的唐米嫣。隻不過在那樣的場麵中,慕容流年沒有料到還會存在著旁觀者罷了。
遠遠看見著葉姓男人和慕容流年便能知道慕容流年的下一站在北京,這樣的本事,天下雖大但是除卻唐米嫣也再無其誰。
這樣一來黎桑便不再懷疑了。唐米嫣的能耐,她再清楚不過。
隻不過黎桑還有擔心的事,於是問道:“米嫣,我一直想知道,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嗎?”黎桑是了解的,唐米嫣的身體和常人有很大區別,但是區別在哪她並不知道,她隻能從父輩的三言兩語中了解到這和唐米嫣天生的能耐有關。人是一隻蘋果,上帝咬掉你智慧還你美貌,反過來也是一樣的道理。這個道理,黎桑是懂的。她似乎是能把握到某些有用的信息,卻總是突然間一閃而過,這讓她很是擔心。
事實上黎桑也有著自己的心事,這可以歸咎為她憂傷的原因。知道慕容流年其實沒有死的,她並不是第一個,但也絕對是很少人當中的其中一個。她見過赫連家的琉璃,當時琉璃這個靈黠的女孩隻是對她說了一句這樣的話:“這個哥哥不屬於姐姐,姐姐如果想一生安靜、平安,那麼以後便不要再接觸那個哥哥。”
唐米嫣依然是燦爛著臉,似乎不想為煩惱憂愁也不懂得煩惱與憂愁,她是一個心裏隻裝著陽光的女孩。唐米嫣聲音空靈,道:“黎桑姐,其實我能看得清一個人的內心。”
這會不會便是原因?
黎桑不知道,她也不想再逼唐米嫣。
唐米嫣看著黎桑,突然嘿聲說道:“黎桑姐,以後我會告訴你的。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等OK了,就沒有問題了。”
唐米嫣和黎桑還有黎桑的青年保鏢走出了機場大廳,琉璃一行人也正好驅車離開。喊了一輛的士,她們便直奔清華園。在清華園黎桑可以憑借關係找到清靜的雅局住宿,更重要的是,她和唐米嫣都清楚,清華園裏有一個女人叫秦語涵。如果慕容流年真的在北京,那麼便一定會到清華園去的。縱使不會,那麼透過秦語涵這個女人,必然也能找到慕容流年。
夜色漸深,隻是路人皆迷茫。
在黎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唐米嫣望著窗外,竟然是歎息了一聲,悠遠悠長。
她看得懂世人的心,然卻世人又有幾人能看懂她?
梟雄不可一世,但是站在權力的最高峰也唯獨寂寞,所以梟雄的身邊總不乏女人。那麼她呢?站在製高點,肚子一人俯瞰芸芸眾生,她的孤獨寂寞又應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