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西湖柳絮(1 / 2)

思念的人兒在想誰?一首《蟲兒飛》,哼至心底,若輪回般漣漪在心裏麵散開。

慕容流年站在大街上,突然是覺得這陽光有點刺眼。街道上人來人往,匆忙走過,緣分也便擦肩而過。慕容流年站在那裏,像是成了世界上唯一孤獨的一個人。

古侯讓慕容流年在這裏等,慕容流年於是便站在這裏。慕容流年不知道他需要等多久,如果古侯一輩子都不回來,也許他會等一輩子。既然答應了,那麼他會遵守--除了與吳天生的約定,除了那個守護妹妹一輩子的約定……

還有,除了那個小時候便許下的約定。

其實,當細數起來,便會發現,原來沒有實現的有很多。於是,仰望著蒼穹的時候,憂傷便如同陽光一般,撲麵而來,淒迷了視線。

古侯終究是沒有令慕容流年久等,他站在人群中,獨自一人,卻是顯得比慕容流年添了一分超然。超然於世俗,旁觀塵世,此乃雄者。

慕容流年讓自己的嘴角弧度溫柔起來,他在等著古侯帶他去見一個人,然後便可以了無牽掛的離開,自己一個人生活下去。即是,孤單的度過餘生。古侯要帶他去見什麼人,他也沒有問,反正見到的時候自然會知道。

古侯看著慕容流年,眉頭閃過一線愁色,接著點點頭,轉身闊步向前。一壺酒,雖不能煮酒論英雄,至少可以做到眾人皆醒我獨醉。

古侯有屬於自己的風景,這個時候他屬於慕容流年的風景。慕容流年凝視著那個背影,看到了一分孤獨一分滄桑,還有幾分瀟灑。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不想知道我帶你去見什麼人?”

慕容流年搖搖頭,微笑,沉默不語。

“你覺得誰會在杭州?”

慕容流年沉默依然。沒有把握的問題,他從來不會白費力氣去猜。

“也罷,該知道的終究是會知道,沒必要杞人憂天。在這一點上,你還是以前的那個流年。”古侯歎了一聲,喝了口酒,看向前方,“如果你知道了,也許就不會去了。”

慕容流年苦笑了一聲,對此深以為然。現在的他不想去猜什麼,事實上一直以來他雖然善於判斷,但是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猜測。判斷與猜測,是有區別的。雖然不少人都渴望能預知未來,其實,當能夠預知未來未必見得是一件好事。原本可以獲得三分的快樂,當得知某些可能會發生的事後也許就隻剩下了一分。慕容流年不願意猜測的原因便是,正如古侯所說,當得知了些什麼決定或許就會改變了。一直以來,他都不想輕易的去改變。

可以說,古侯是理解慕容流年的。至少,他心裏就清楚,慕容流年自身有些東西仍然是沒有改變。隻要沒改變徹底,便會有重歸的希望。

一陣輕風吹過,一片葉子搖搖欲墜。幾度欲說還休之後,終於是跌落湖麵,看不出是被迫還是迫不及待。也許,有些原因本來就不需要過於深究的。不管那個原因是什麼,不管那個過程會如何,都最終有一個結果。

隻不過,那個結果會是慕容流年所想要的嗎?或者可以說,慕容流年現在的決定會是他真心渴望的嗎?

古代之始,西湖遍布華夏有三十六處,至今仍存三十一處。其中,位於浙江杭州的西湖尤其韻美。未能拋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85年榮獲“全國十大風景名勝”的杭州西湖,不管是名譽還是內涵,都實至名歸。縱使不識杭州,也聞西湖。雖然不是陽春三月,但此時西湖也是蘇白兩堤,草長柳細,淡妝深韻。美麗的西湖,似一首詩,更似一位古典美人。

古侯和慕容流年一前一後漫步於西湖白堤上,雖不似悠哉遊哉,亦算悠然。

不過,西湖雖美,慕容流年卻是可以肯定古侯想要他見的不是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