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莫歎,望天上雲卷雲舒聚散隨風;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如今不少小白也已經修成正果,自覺得牛逼,不屑於塵俗。隻可惜,不俗的怎麼也俗氣不得;俗氣的,打扮得再金光閃閃也隻是一名暴發戶。
誰都想脫俗,不過不俗的又幾個人?整天嚷著自己不俗不在意的人,往往是被俗氣蒙蔽了雙眼的。
慕容流年若有所思的側過臉,隻是淡淡的看了秦語涵一眼,不發表意見。
秦語涵低著頭,也沒有說話,不過明顯難過。倒是許如蘭這個稱職的家庭主婦顯得淡然,不怎麼感到意外。
秦虎這時感慨良深道:“是不是覺得我這老頭子不講信用不厚道?又或者是,不講情麵?”
慕容流年隨意的扒著飯,不經意的給秦語涵夾菜,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神態平常。隻不過心裏麵有什麼想法或打算,也隻有他心裏清楚。他雖然是一個很懶的人,但要到了劍走偏鋒的時候,他也從不會吝嗇自己的力氣。
秦虎把細節看在眼裏,微微動容,不禁露出笑意。許如蘭似乎也明白秦虎的心思,看著慕容流年的時候點點頭,顯然是接受了這個一進門便不懂得尊老的囂張準女婿。
接著,秦虎終於是把自己的意思說了出來:“不是不同意你們,隻不過自己的孩子才知道肉疼。如果你跟了流年,他一定願意甘心呆你的身邊一輩子。你是我的女兒,能有個這麼出色的人陪著你,我和你媽自然高興。可是流年他也有爹媽,每個人都不想自己的兒子庸碌一生。再說了,除非是經曆了大破大立的男人,要不然,輕易甘願平淡,遲早會被磨去鋒芒。男人原本應該誌在四方,最終都是選擇歸隱軒陌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個人自甘平庸。要知道,平庸和韜光也隻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
秦語涵隨即釋然,她看了慕容流年一眼,恰巧碰上慕容流年溫柔的眼神。那個眼神,溫柔似水,似乎是在訴說他的堅定。他的溫柔,便是最好的答案。事實上,秦語涵也並不懷疑。秦語涵看向她的父母親,眼睛有點紅潤。父愛如山母愛若海,不管有沒有聲音,都是無可替代的愛。
慕容流年邪氣的挑了挑眉,道:“是不是又打算設什麼空子讓我鑽?”
秦虎微微愣了一下,接著哭笑不得,似乎是被慕容流年說中了心事。他自顧著喝酒,說了一通道理,慕容流年一句話就能把他這張老臉嗆得夠紅。他畢竟不是馬連城,臉皮沒那麼厚。
慕容流年漫不在乎道:“不讓娶,搶就是了。”
秦語涵隨即皺起了眉頭,她還真想不到慕容流年怪胎到這個地步。先撇開慕容流年若是真的這樣做了她願不願意這話不說,畢竟這是她家呀,哪有這麼囂張的家夥。來到軍區大院一等上將的家,揚言要搶走人家的閨女,確實不是一般的囂張。
難得的是許如蘭這個女人始終是表現淡然,沒有太明顯的情緒變化。
似乎是習慣了慕容流年的劍走偏鋒,秦虎這個中國赫赫有名的虎將之一,在這個時候隻像一名慈祥的父親,完全沒有威嚴。對於慕容流年的不敬他也不怪,還拉著慕容流年碰杯。慕容流年看起來並不樂意,不過也沒有一次真的拒絕。
一張桌子四個人,酒一壺情一爐,氣氛玩味卻縈繞著淡淡的和睦的幸福。
過了良久,秦語涵像方是鼓起了勇氣,道:“爸、媽,不管怎麼樣,他為了我多活了一次,那我也會為他活一次。從小你們就告訴過我,一個人如果愛你,你也許這輩子會欠他,因為你有可能不愛他。可是當你愛一個人,即使是他欠你,自己也要無怨無悔。”那一抹堅定,足以表明了她的心聲。
慕容流年在這個時候,微笑如春風,溫柔似月。他囂張他冒險他韜光養晦他無知,不都是為了這個答案嘛?
許如蘭這個時候突然開口道:“既然愛這個人,那麼就一輩子守護他。這男人哪,在一生中往往更需要女人的守護,雖然他們總是自詡自己是守護者。我們女人之所以需要他們守護,也無非是給他們一個借口創業闖江山罷了。你爸說得沒錯,他要你你愛他,這都不是壞事,不過我們的閨女不能誤了人家孩子的一輩子。像你爸勞累這一大半輩子,圖個什麼,還不是為了活出男人的一口氣。這樣一來,你爸就算是百年歸老走不動了人家都記不住他了,他也不會覺得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