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雖然是農村人,但麻將玩得一點不小,一張張百元大鈔放滿了桌子,賭得很厲害。
有一個胖大胖大,長得細皮細肉,就像廚子一樣的人贏了不少錢,打算退場,就對我說道:
“兄弟,想不想玩兩把,我這個位置今晚順得很,保準你贏錢!”
我搖搖頭說道:“算了,你們玩得大,我沒有那麼多錢。”
“唉,你怕啥?你別怕,輸贏都算我的!這是一千塊,我給你了,你先玩著,等會我再上!”
我怕贏不了,不敢上,但架不住大白胖子的熱情連連,就勉強坐到桌子前玩了起來。
你還別說,這位置的確不錯,沒有一會,我就來了個通吃,幾乎把全桌子的錢都被搜刮到自己腰包裏了。
等到贏得差不多了,我抬起手腕看看表,大概是夜裏三點多。
我有點困了,就支支吾吾地推說自己頭疼,想休息一會再來。
大家也不勉強,讓旁邊看的一個人換下我,然後又劈劈啪啪地打了起來。
我卷起一大把百元大鈔,慌裏慌張地跑回東廂房裏,借著昏暗的燈光,激動萬分地一數:天啦!整整一萬多塊錢!
我把錢悉數揣在兜裏,心滿意足,然後合衣睡下,不一會就酣然入睡。
大概是半夜裏,我突然聽到一些響動,就想抬起頭來看,但頭沉重地一點也抬不起來,而且很疼,眼睛死活也睜不開。
可是我的意識卻十分清楚,感覺屋子裏進來了一個人!
電燈明晃晃地照著,我感覺有一個人向我一點點靠近。那個人悄無聲息,也不說話,也沒有呼吸,似乎穿著一身白衣服,就像一個鬼魅一樣,不!絕對就是一個鬼魅!
世間是否真的有鬼,我向來半信半疑,但這會兒我的意識分明清楚的告訴我:這絕對是一個。
我掙紮著想起來,但全身動彈不得;我想大喊,但發不出一點聲音。
就這樣,那個白影子就這樣肆意靠近到了我的身前,探下身子俯看著我。
身後的電燈依舊明晃晃地照亮著一切,但我就是看不清白影子的臉麵,也感覺不到他湊近我的那張臉有任何呼吸存在。
僵持了大概幾十秒鍾,那個白影子突然好像要再俯下身子湊近我。我心想,再不能讓他靠近了,所以就拚命掙紮著,想起來。
但我一點也起不來,那鬼趁機將一張沒有任何五官模樣的臉突然挨近我的臉,張開嘴對著我的嘴打算吸起來!
我看過好多鬼故事,知道所有的鬼都善於吸人陽氣,人的陽氣一旦被吸幹,那絕對必死無疑!我還不想死,所以下意識的拚命掙紮,頭擺來擺去的不順從。
那鬼就粘著我,一直找我的嘴,打算下手。
我拚命掙紮,突然,我就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我滿頭虛汗,從炕上直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牆壁,確認是人世間無疑,這才有點放下心來。抬頭看電燈忘記關了,在那裏亮著,又開始害怕起來,感覺剛才就是真事。我不敢看表,怕時間也恰好切合推論:鬼喜歡在淩晨出沒,但還是忍不住看聊一眼:是淩晨四點!
我確認無疑是遇到鬼了。這一點很清楚,不容置疑。我就想著以後如何將這個經曆或者感覺寫下來,以後或許能夠真的在報紙上探討探討是否真的有鬼這個問題。
外麵出奇的安靜,隻聽見隔壁房子裏麻將敲擊桌子的聲音,突然感覺很溫暖,心想:看來剛才真的是一個奇遇,但我幸好還沒有被鬼帶走。
頭疼欲裂,我就下地來,準備到大屋子裏看看。
我剛一抬腿出門,就看見房簷上吊著一個什麼東西,在那裏晃來晃去的。我以為是槐樹枝丫什麼的,所以沒在意。
走近了一看,分明是一隻爪子吊在那裏,差點碰到了我的頭!
那個爪子無力地下垂著,就像燕子爸的那隻手,血沿著手指頭尖往下一點一點地往下滴著。
我這會絕對是醒過來了,絕對不是在做夢,絕對是意識清醒,而且切切實實看到了那個爪子,就那樣吊在房簷下。
我急忙向大屋子裏跑去,但進去一看,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了。環顧四周,孝子們都不知跑哪裏去了,草鋪上空空如也。再看炕上打麻將的人,也全都憑空消失了,東西都收拾的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