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在半空中的那張臉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就像沒有見過陽光的豆芽菜顏色一般,帶著黃,泛著綠,又透著一些青色,反正,各種顏色加起來,給人有一種惡心的感覺。
更惡心的是這個家夥的那幅長像:他長著兩隻眼睛,似乎看不見;他長著一個嘴巴,卻似乎張不開;他長著一個鼻子,但不能噏動著呼吸。
隻有在心髒的位置,依舊撲通撲通地起伏跳動著,還表明他是個活物。
我抬起頭再仔細看時,才發現,原來,有一片白色的裹屍布將他的上半個身全都包裹了起來,然後用麻繩子一道一道綁得緊緊的,就像一個大粽子一樣。
從肚雞眼以上,這個家夥還算有點人的形狀,雖然通體白森森的,就像很久未見天日,沒有曬上太陽的樣子,虛弱不堪。
但下半截身子就不敢,或者不忍直視了。
下半個身子沒有裹著裹屍布,但卻被一幅粗大的鐵鏈子拴著雙腳,皮膚和肉已經剩下的不多了。
有一把刀子,在一直不斷地削著他腿子上的肉。
這難道是我的錯覺?我盡管努力地睜大了自己的眼睛,但依舊看不見那把無形的刀子,但分明可以感覺或者可以看見,那把刀子正在使勁地切割著他,因為他腿子上的肉在一片一片的往下掉!
刀子每每將一個地方剔除幹淨的時候,裹屍布就會自動向下延伸,然後將肉都挖幹淨了的地方重新包裹了起來。
那些萬腳蟲一般的盜墓屍蟲,就跟在這個裹屍布人的後麵,一點一點地吃著那些掉在地上的肉。
然後又爬到他的腿子上,幫忙舔食那些白色的血!
他居然流著白色的血!
這個流著白色鮮血的裹屍布人就這樣站在我和張大虎的麵前,愣愣地看著我倆,一言不發,一聲不啃。
我首先站了起來,看見那六七個盜墓屍蟲隻顧著吸食那個惡心的裹屍布人,顧不上再來偷襲我了。
而且,我感覺這個奇怪的、被白布包裹著的可憐家夥並沒有要威脅我們的意思,所以至少心裏輕鬆了不少。
那個張大虎的膽子更小,他搖搖晃晃的起身,一看眼前的這個奇景,嚇得吱哇亂叫,抱著頭就想逃離現場。
我一把把他給拽了回來,然後給他指了指那個裹屍布人,又搖了搖手指頭。
張大虎楞了愣神,我沒有見過這麼笨的穿越鬼,這才恍然大悟起來,說道:“噢,我明白了,這個家夥原來是一個假的東西!”
說著,他的恐怖感完全消失,一下子蹦到那個裹屍布的麵前,左瞅瞅右看看,似乎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饒有興趣。
張大虎抬起自己的胳膊,跟那個裹屍布人對比了一下,嘴裏說道:“他比我還要白啊?看來你和我都應該多曬曬太陽了!”
說完,難以壓製的好奇感讓他做出了一個大不敬的舉動,他竟然將手伸了過去,想觸碰一下那個裹屍布人。
一陣嘯叫聲突然從地下,或者是腳下傳了過來。
地麵突然膨脹了起來,兩道滾土從不遠處嘯叫這向我們兩個撲了過來!
聽見地下傳來的嘯叫聲,那個裹屍布人也嚇得不輕,他的嘴裏含含糊糊,支支吾吾地喊叫著什麼,隱藏在白布下麵的那張臉麵,如果我能看見的話,一定比我和張大虎還要緊張。
一看見地表的那道滾土朝著我兩個席卷而來,張大虎急忙對我大喊道:“注意!地屍來了!”
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地屍,也不知道怎麼對付這些家夥,感覺到無所適從,隻是傻愣愣地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