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蓋上那一絲透進來的光亮即將熄滅。
我這時才突然發現,棺材裏其實並不是我一個人。
我掙紮著抬起頭來,借助微弱的光線,這才看見,有一個女人就直杠杠地躺在我的身旁,緊挨著我躺著,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我睜大眼睛一看:身邊的這個女人穿著一襲白紗,也被麻繩綁得結結實實的,就像一顆白色的粽子一樣緊挨著我躺著。
這個女人如同睡著了一般,沒有呼吸,沒有聲音,一點也不動彈,一點也不反抗。
她的臉麵被一片紅布遮擋住了,而且在紅布的上麵還壓著一張黃紙,上麵寫著亂七八糟的像是一些咒語一樣的符號。
我再抬頭一看,自己的身上居然也貼滿了這種黃紙,黃紙上也寫滿了鎮壓我的咒語符號。
紅布的下麵,那個女人嘴裏沒有一絲一毫的呼吸起伏,我估計,她恐怕已經早死了。
……
哐趟一聲,最後一鍁土,將整個光明都帶走了。
棺材裏立刻一片漆黑,我當即汗毛倒立,全身發冷,心想:這下完鳥,我要被活活困死在這個小棺材裏了,恐怕要與這個身邊的女僵屍永遠為伴了。
但是,我的意識清楚地警告我:你可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千萬不能以這種活埋的方式被處死。
借助光線之前保留的一點記憶,我感覺我的雙手雖然讓那些紅色的麻繩給綁住了,但是看起來並不太牢靠,所以我開始拚命掙紮起來。
我將自己的胳膊捋順當了,然後將捆綁著的雙手拿到嘴邊上。
關鍵時候,牙齒也是一種不錯的武器,雖然在之前,我還沒有驚險到用牙齒來幫助我脫險。
幸好這些活埋我的家夥沒有將繩子綁得死死的,我感覺他們肯定認為,隻要將我關在這個狹小的棺材裏,然後埋在地下幾十米深的地方,即使不將我綁起來,我也是插翅難飛的,注定要一死的。
我用牙齒咬開了綁住雙手的繩子,我的雙手終於解放了,很快,我就又解放了我的雙腳。
等到我的四肢全部能動彈了,但是,一種讓人更加抓狂的情況出現了:我發現,這具棺材原來是一具兒棺,也就是很小很小的那種裝小兒屍體的棺材,空間本來就狹小,何況身邊還躺著另一個死人。
我想翻身起來,但根本起不來,因為空間太狹小了!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所以我越是折騰,我就恐怕越死得快了。
我心裏急得要死,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要爆炸了。
我稍微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想了一個辦法,我打算就這樣躺著用腳來踹棺材的上蓋,如果幸運的話,我就會踢飛那個擋板,然後從還沒有來得及板結的土裏頭挖出一條道路逃跑。
哐哐哐!我拿腳狠命踢踹那個蓋板,但情況與我估計的大相徑庭,那個蓋板結實的就像是一塊鐵板,紋絲不動。
FUCK!我帶著哭腔罵道。
哎!一聲微弱的歎息聲突然從我的身旁傳來,我感覺這聲歎息聽起來是那樣的熟悉,就像是老朋友經常發出的那樣。
一定是身邊的這個女人發出的聲音,再沒有別的人了,難道她還活著?不可能吧!
我急忙伸手向身邊的那具屍體探查了過去,我真是幸運,那片遮擋她臉麵的紅布被我剛才的震動給搞掉了,所以我的手一下子就接觸到了她的那張嘴臉。
首先是冰涼的感覺傳到了我的大腦,然後是鼻子和嘴,最後我抓到的是一根濕漉漉的像是舌頭一樣的東西,就直溜溜地插在她的口裏頭。
沒有一絲呼吸,這個女人其實早已經死了,而且絕對是一個吊死鬼!
我感覺自己現在已經徹底絕望了,我甚至出現了幻覺,因為我可以清楚地看見,那些活埋我的家夥的一張張笑臉。
他們先是詭笑著強迫我和這個鬼新娘拜天地結婚,然後打開兒棺的棺蓋,將拚死反抗的我活活壓倒在棺材裏,然後將那具女屍放到我旁邊,然後奸笑著閉上棺蓋,最後鎖死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