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著桂長三驚恐萬分的眼神,都很吃驚,都不約而同地向窗子外麵看去,卻發現沒有一個人呆在那裏,再向長長的死囚牢房過道看去,那裏黑漆漆地也沒有什麼人。
等到大家都回過頭來時,就看見那個貴州人桂長三已經倒在了地上,牙關緊咬,用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肚子,腿死死彎曲著,全身抽搐,看來已經痛苦不堪了。
大胡子有急救經驗,趕緊說道:“是羊羔瘋,絕對是羊羔瘋犯了,李銳,你扒開他的手腳,大老憨,你拉著腿子,我來按人中!”
我們也都聽說過,這癲癇病人一犯病,就要掐人中,抽腳底板,緩一會就會好了。
大胡子伸手去按壓桂長三的人中,由於心裏緊張,幾下子都沒有找到地方,我趕緊去掰開桂長三抱在心髒前的那兩隻胳膊,但我感覺這個家夥真有勁,或者是痙攣的原因,反正我是使上了吃奶的勁道,硬是沒有把他的胳膊給掰開!
大老憨還是勁大,他一個人壓住桂長三的一條腿,竟然將他蜷曲婉轉的大腿給活活拉直了。
張班長,就是那個文物看管員班長,還有快遞小劉,再加上高三海和李英堂,大家硬是把那個蜷曲就手的桂長三給捋直了。
直到現在,我一直為自己的這種魯莽行動後悔不已,這不等於是在幫那些日本鬼浪人殺人麼?我們那次竟然成了日本鬼浪人的幫凶!
等大家順溜直了桂長三,那個大胡子才終於找到了他的人中,他下手去壓,但那個桂長三張開口,一口就咬住了大胡子的手指頭,疼的那個複轉軍人皺著眉頭直哼哼。
桂長三一口咬住大胡子的手指頭不鬆口,我一看壞了,知道這癲癇病人要是咬住個東西打死都是不鬆口的,就像老母豬咬住大白菜一般,難得放手的。
我想找個東西給撬開了那個家夥的嘴,觀察了一下,沒有發現四周有筷子什麼的東西。
桂長三越咬越緊,大胡子再不哼哼了,變成了嚎叫,我一看,情況危急,一急,腦子裏就突然蹦出一個好主意。
我衝上前去,剛要去捏住那個貴州人的鼻子,但就聽見壓著胳膊的張建名張老漢突然吃驚大叫道:“我的媽呀,這是怎麼了?”
我低頭一看,同時大家也都看見了,一道刀口子,就連衣服帶肚皮的,就自己在那個桂長三的肚子上,從上到下拉開了。
你們見過拉拉鏈的情形麼?當時就是那個模式。那把無形的刀子,緩慢而又堅決地往下貫徹,我們看不見那把刀子和那個開膛手,但絕對可以感覺到這個人就在我們身邊,正在用刀子劃開桂長三的肚皮!
從肚子眼開始,那把刀子先是上下拉開,然後是左右拉開,形成一個完美的十字,然後是猛地戳了進去,極有規律的攪動聊幾下,最後才拔了出來。
帶著脂肪的腸子就一節節從哪個開膛口裏冒了出來,但是血卻很少冒。
我們幾個急忙拿手胡亂去格擋那把無形的刀子,但除了是在空氣裏嘩啦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感覺到,石馬東西都沒有擋得住。
我趕緊起身,用手左右擊打,希望能趕走作案的凶手,但沒有一點用,我根本阻止不了這些隱身暴徒的攻擊。
大家都嚇得往後直躲,隻看見那個桂長三肚子一起一伏的,然後就是呼吸的頻率慢了,接著漸漸衰竭,最後,伴隨著嘴裏冒出一些血沫子,呼吸就消失了。
大胡子指頭還被那個貴州人死死咬住著,大老憨一看桂長三體溫還沒有徹底散去,就趕緊搶在牙齒固定之前,跑上前去,用雙手掰住他的上下牙槽子,使勁上下一用力,大胡子才驚險逃離。
桂長三最後的一個動作是,借助掰開的口,呼呼往外吐了幾大口黑血,然後一切就歸於了平靜。
我再看桂長三的那張臉麵,已經因為恐怖,五官都徹底崩潰了,七竅東一個西一處的扭曲變形,眼珠子直往後瞪著,好像是在看屋上麵一樣。
這把大家給嚇得,一個個哆哆嗦嗦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大老憨還是鎮靜,他趕緊說道:“等一會獄警來了,咱們可要統一口徑,一口咬定就是自殺,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