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始作俑者(1 / 3)

我們幾個一看這個張班長真的要自殺,都驚呆了,嚇得不知所措。

那一刀子下去,張班長的手腕子上立刻裂開了一道口子,那些赤紅色的血液,就像是水管子破裂之後的水噴效果,血流像水槍裏呲出的水線一樣向上冒出!

張班長仰麵往地上一躺,也不抽搐,也不喊叫,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血流幹後,渾然死亡。

……

還是大胡子有點經驗,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個大步跳了過去,俯下身來,抓住張班長血噴如注的手腕子,打算用手緊緊地攥住他的動脈血管。

可是,四處噴射的鮮血就像是潤滑液一樣,即噴濺了大胡子的一臉,又讓他抓不住張班長的手臂。

大胡子一邊拚命擠壓張班長手臂上的動脈血管,一邊大聲對我說道:

“李銳!趕緊把皮帶給我拿來!快!”

我嚇得不行,但還是在本能的驅使下,哆哆嗦嗦地解開了自己腰裏的那條皮帶,然後一手提著就要掉落的褲子,一手將皮帶交給了大胡子伸過來的、滿是鮮血的那隻手。

高三海也慌裏慌張地解開了自己腰間的皮帶,一看我已經將自己的皮帶遞給了大胡子,趕緊又胡亂的將之寄在了自己的腰上。

大胡子拿著我的皮帶,不知道怎樣下手。他回頭一看我們兩個就像是死人一樣,呆呆地在原地看著,於是就大聲喊道:

“老高,李銳,趕快過來!來幫我啊!”

我們兩個這才反應過來,於是雙雙跑到大胡子的屁股背後,胡亂舞動著手,麵對血淋淋的自殺場麵,就是不知道從哪裏著手。

我是打小就害怕鮮血,不管是殺豬還是宰羊,隻要看見流動著的紅色液體,我就會腿肚子發軟,心口子發慌,難受的要命。

因此,就是打針出一點鮮血,或者是輸液流一點血,我都會暈血的。

而且,我長這嘛大,雖然知道這中華大地,物寶天花人傑地靈,但就是聽說好多人不領情,偏偏要在這樣繁華安定的大地上自殺,而且人數不少。

可是,聽說來了好多自殺報道,但這還是頭一回看見這個真人自殺的場麵。

所以,在鮮血和環境劇烈變動的雙重打擊,或者是刺激下,我竟然真的暈血了,隻感覺頭頂上天在旋轉,地麵上大地在傾斜下陷,雖然想要拚命努力保持平衡,但還是失去了重心,撲通一聲栽在了地上,啥也不知道了。

……

這可能是我進入這個陰陽迷城以來,也就是步入這個鬼國以來的第一次睡覺,而且是以這種可笑的方式睡死過去的。

我睡的是那樣得死,居然啥也不知道,就像是死了一樣,連一個,甚至說是連一絲一毫的夢都沒有,睡的是這樣的安靜和祥和。

也許是我這些天來實在是太累了,實在是太想睡覺了,所以自己的身體也正好借助這個張班長的鮮血,索性睡他個一覺,以緩解自己這三十多天來的驚險旅程。

我估計這個所謂的死亡,或許跟我的這種非常踏實的睡覺是一樣的吧,因為我感覺,這次暈倒,我就像是徹底迷失了自己,徹底將自己納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徹底溶解了,消散了,徹底消失了。

這不就是死亡的一種狀態嗎?

……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我估計最少應該有兩三個小時吧,因為我醒來的時候,首先就看見了一條冰涼的屍體直挺挺的躺在那裏,看來是早已經死亡了。

我這一覺睡得太舒服了,醒來之後,這一向困擾自己的偏頭疼似乎都徹底好了,不疼了,而且似乎感覺精神百倍,整個人都非常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