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喝酒嗎?”他突然開口,仰麵看著我。
“你還喝?”我不知不覺中加重了語氣。
“人生在世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他說著,有些跋扈的眉間流露出一種挑釁。
“爽快!”既然都說在這個份上了,我能不硬著頭皮上嗎?
陳釀的紅酒入口,酥酥麻麻的暖意將我迷醉。
邪魅的男人,拿著高腳杯晃蕩,似血鮮紅的酒在他的杯子裏流淌,隨後,進入他口中。
我不屑的哼哼兩聲,打了一個酒嗝嘟囔道:“喝個酒都這麼好看,真是討厭。”
“你說什麼?”
“我說你——失戀了就應該像我一樣大碗喝酒,而不是這樣慢悠悠的抿,多不爽快啊。”
“怎麼就不爽快了?”
“你覺得是一刀斬下去的爽快,還是一寸一寸切割你的肌膚,讓你受盡折磨而死爽快?”
“喬熙,你不知道,愛情這種東西就像是一種淩遲你的酷刑,就是這樣讓你一寸一寸的死心。”
我嗬著酒氣撲向他,迷蒙的眼看著他吼道:“誰說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就懂那種一寸一寸折磨的感受!”
“什麼感受?”他沒有推開我,反而將結實的雙臂摟在我的腰上。
我看著他,眼眶裏打著轉兒的淚珠兒突然間滑下。
我霸氣的揮袖一擦,推開他說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的確,感情的滋味隻能用這八個字來概括——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我和溫撫辰,也是如此。
在大學的時候,我們擁有最甜蜜的一段過往,卻也擁有最不忍直視的碎裂。
雖然那時我和溫撫辰的關係已經確立,但是,故事中總會有另外的人出現,例如——盧斐雲每天下午放學,總會有一個女孩來找溫撫辰,那女孩長得漂亮,清清秀秀的眉眼,簡直是男生大眾情人的模樣。她跟溫撫辰站在一起簡直就是男神配女神,如果不是因為我先了她一步,恐怕我真的會祝福他們。
這沒辦法,誰讓我第一眼看見溫撫辰就聽見一個叫做命運的陌生而又遺憾的口氣說道:“喬熙,你栽了。”
現在想想,要是那聲音當時說的不是我栽了,而是在我栽進去的時候告誡我一聲,又哪有後來這些事情,於是,每當這時,我都會裝作不期而遇的走出去跟她打個招呼:“盧斐雲妹妹,下午好啊,我和你的溫撫辰哥哥還有點個人私事,就不陪你了哦。”整句話,我最強調的就是妹妹和哥哥二字。每次一說完,我便挽著溫撫辰的胳膊離開。
溫撫辰沒有罵我,隻是在我邊啃大餅,邊咬牙切齒的時候笑著問道:“喬熙,你是不是吃醋了。”
然後我會假裝抹一把淚的說道:“可不是嗎?你看我這麼多年才搶到你,我容易嗎我?”
“喬熙。”溫撫辰總會在這時用溫柔的聲音叫著我的名字,然後說道,“我隻當斐雲是妹妹而已,你別生氣啊。斐雲從小就這樣,我門兩家世交,自然不見外了些。”
我咬著自己的餅說:“當然不會生氣了,因為你是我的嘛!”
那時甜蜜愛戀中的喬熙,自然嬌縱,有人寵,怎麼會不嬌縱?
就在我和溫撫辰甜甜蜜蜜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一接,哈,是盧斐雲打來的,說是肚子疼,喊溫撫辰過去看看。
溫撫辰有些難為的對我說:“喬熙,斐雲肚子疼,我去看看。”
“去吧,去吧。”必要的時候,我得展示一下我的大度。
可我卻也難免在心裏腹誹一句——肚子疼找醫生啊,你找溫撫辰幹嘛?
我將最後一口餅咽進口中後掏出手機撥通了溫撫辰的電話:“撫塵,我肚子疼,你過來接接我好嗎?”
這樣的手段是卑劣的,但是,他盧斐雲玩得出來,我喬熙自然也玩得出來。
聽筒那邊是溫撫辰焦急的聲音,他說,好,我馬上過來。
果然,在我抬起眼睫的時候,他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他蹲下來焦急的抱著我說:“喬熙,你怎麼了,需不需要去醫院啊?喬熙?”
“不用去醫院,你就是我的藥。”
這時,溫撫辰就會寵溺的揉揉我的頭發說道:“你呀——”
原本是多麼甜蜜的時光啊,我也一直傻傻的以為,這樣甜蜜的時光會一直持續下去,事情是什麼時候出現了轉折呐?
嗬嗬,連我快要想不起來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