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那個荒誕的晚上是怎麼收的場,第二天頭痛欲裂的醒來,身上蓋著的是某某人的西裝。
而傳說中的某某人趴在沙發的邊沿睡得沉靜。
一想起昨晚那些荒誕到難以接受的事情我不由得大叫尖叫然後狂叫。
在幾乎可以震裂玻璃的聲貝中,安睡的人轉醒。
狐狸般狡黠的眸子微微眯起,看清是我以後鮮紅的唇綻開一個微笑:“喬喬,早上好。”
喬喬?!
“啊——”於是我又不由得又大叫尖叫加狂叫。
他兩手堵住了耳朵卻欺身坐到了沙發上來,於是我停止叫喊雙手抱胸,警惕的看著他問道:“你要幹什麼?”
“不應該給個早安吻嗎?”說著,他已經將自己的俊臉湊了上來。
我一把推開他的腦袋說道:“找死啊!”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
“……”姐姐不穿石榴裙。
隔了好半晌,我試探性的轉移話題開口說道:“許總,昨天,昨天我做了一個好奇怪,好恐怖的夢。”
“什麼夢?”難得耐心的詢問,轉而含笑著說道,“我昨天可做了一個極好的夢。”
看著那滲人的笑容,我吞了吞口水大膽的問道:“許總,做了什麼好夢?”
“我夢見有人願意當我女朋友,那個人就是……”他沒有說出後麵的話來,那黑白分明的眸子卻將我上上下下掃射了一番。
這簡直跟我做的夢一模一樣,不過這是好夢嗎?這簡直就是噩夢啊!
他,他,居然說這是好夢!
不過,夢裏更可怕的地方在這裏:“許總,昨天我夢裏有個神仙告訴了我你的名字。”
“哦?”他輕輕挑起的尾音,讓我的心尖也跟著一顫,等著他的後話,“那是什麼?”
“嗬嗬,跟我一個故人的名字簡直一模一樣,”我看了看他依舊如沐春風的臉色說道,“那神仙說——你叫許沉木。”
他沉默了,修長的手指在沙發的邊緣輕輕敲著,每一下仿佛敲在我心坎裏麵去了。
隨後,他展開了一個笑容,把我迷得七葷八素後說道:“喬熙,你夢的是哪路神仙,猜得挺準的。”
“你,你,你是說,你真的叫許沉木!”我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上上下下掃射著麵前的男人。
“怎麼,你對叫這個名字的人有意見?”他挑著眉毛看我。
我嚇得一下子跌回去說道:“不,不敢。”
“那還有什麼事嗎?”
“有!”我壓了壓嗓子眼裏麵的心說吼道,“我要辭職!”
“再說一遍?!”
低了嗓音說:“我要辭職。”
“嗯?!”
“我要辭職……”
“喬熙,離開我,你想去哪裏?”
完了,掉坑裏了。我真的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我坐在沙發上發著呆,許沉木說,我昨晚醉糊塗了,不敢讓我處理文件。
其實我覺得他也比我好不到哪裏去,明明昨天才失戀就恐嚇我當他女朋友,他傻,我可不傻,說不定他就把我當一藥引子,隻要那女人一看見我跟他在一起,頭腦一發熱,記憶全都恢複了,然後就死纏著許沉木講講當年的情意,許沉木一聽,嘿,和真實情況一模一樣,然後把我一甩就跟著那女的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了,然後就留我一個人牽著一頭小毛驢穿過戈壁,穿過沙丘,風塵仆仆……
嗯,一定是這樣的。
我一邊在腦海裏編排著這樣的情景,一邊把下巴在黑色的大理石茶幾上一下又一下的磕著,想要磕醒我這顆不長記性腦瓜子。
小時候被許沉木欺壓,一直認為會逃離他的魔爪,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兜轉了這麼多年,又回到了許沉木布著的網中,這實在是人世間的可悲之事啊,現在就是有人要給我唱大悲咒,我也隻能吼一聲知音啊!
“在幹嘛?”熟悉到讓我恐懼的聲音從旁邊響起。
我摸了摸被自己磕得死疼的下巴說:“在檢測一下許總辦公室的茶幾質量好不好?”
“那好不好?”
“好極了!”
“喬熙。”
“小的在。”
“喬熙。”
“我在。”
“喬熙。”
“老娘在!”
“那好,換你來喊我的名字了。”
“……”這人無不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