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商場的門,鋪麵的涼風將我清醒的腦袋吹得越發清醒,我回頭瞪了一眼某人,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如果許沉木真的要買一件衣服他自己不會買嗎?如果他真的嫌棄滿身的火鍋味他還會穿著那件衣服四處招搖?那麼,所有的原因都指向一個,那就是——許沉木是故意引我上勾的!
而我就這麼傻癡癡的掉入了他一步一步埋伏好的陷阱裏,簡直是侮辱我喬熙的高智商。
跟在許沉木身後走著,我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憤怒,看著前麵走得春風得意的背影恨不得一下子撲上去,然後把許沉木狂揍一頓!
我左一拳,右一拳的一個人在他身後比劃得不亦樂乎。
“喬熙。”他突然回過頭來喊著我的名字。
我慌忙將揮出的拳手張開變作一個蘭花指撫了撫自己的頭發然後若無其事的問道:“幹嘛啊你?”
許沉木看我的眼神有點的怪異,像是打量著一個……太監的眼神。
我從容的接受了他的目光,然後將兩隻手負在身後,邁著八字步往前走去。
走了半天依然能察覺到那灼灼的目光,我憤恨的一回頭,一跺腳,傲嬌的說道:“你幹嘛啊許沉木!”
身後的許沉木爆出一陣狂笑,邊笑邊捂著自己的心肝說:“喬熙,我被你的猥瑣給嚇到了,你得賠償我。”
我大踏步的跑著衝過去,揮著拳頭就要向前,我還被你的晦氣嚇到了呐!
許沉木輕鬆的展開五指攔住了我弱小的拳頭,含笑的臉頰湊在我的頰邊說道:“喬熙,你得賠償我。”
我們倆大眼瞪小眼良久,空中交彙的電流劈裏啪啦的作響,最後意識到一路過來根本沒有記路且大半夜的連出租車都少有的我終於妥協了,用依然很強硬的語氣問道:“你要幹嘛?”
許沉木挑著眉毛笑笑說:“既然來了重慶,自然要嚐嚐這裏的特產啊?”
我眯了眯眼,用許沉木慣有的危險語氣說:“什麼?”
許沉木也眯了眯眼靠近一分說道:“喬熙,我覺得你跟我呆久了就越來越像我呐……”
夜半的車很少,所以,喧囂很少,許沉木的語氣像流瀉下來的溫柔的月光將我緊緊圍繞,暖黃的街燈暈開一個溫暖的光圈,而我們,以最親密的姿勢站在光圈裏麵,如果,我們是戀人,這樣的美景該是這被自己最不可相忘的甜蜜,如果,我們是仇人,這樣的美景下我們也會放下仇恨……
可是,我們兩者都不是。
他是莫名闖進莫名離開又莫名回來的人,而我,是碰巧遇見碰巧分別碰巧重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