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主子,您真的就這麼讓皇上走了?”跟在於婉研一旁的丫鬟嘴裏嘟囔著,實在是對縛亦雪不滿。
清韻女子卻是抬眸微笑,“皇上想做的事情不是於婉研能左右的,皇上喜歡的人也不是於婉研能夠改變。”對自己,宛若神靈一般的審判悄悄碰觸丫鬟那原本不滿地心。
一腳橫在正踱步緩行的婉妍身前:“什麼啊,您的性子怎麼這麼懦弱啊,皇上不喜歡您,您就學著去爭取,皇上喜歡做的事情,您就應該多多了解,我就是看不慣縛亦雪那囂張跋扈的模樣,真的不知道殿下喜歡她哪個地方。”
丫鬟大聲的抱怨也沒有攪亂於婉研平靜的心湖。
“她以前仗著自己父親手握兵權便處處刁難您,現在,戰火紛飛的年代已成過去,皇上已對縛亦雪產生了厭惡之念,您難道這麼委曲求全的活著?您敢說不想成為伴君左右之人嗎?”
丫鬟肆無忌憚的葷話,終是惹得於婉研邪眸微眯,拂袖一揮:“夠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平日裏時長掛帶微笑的眼眸也是略過一抹溫怒。
丫鬟連忙單膝跪下,顫顫巍巍地說:“奴婢知道自己錯了,還望主子責罰。”
見到自己竟將平日乖巧的丫鬟嚇成這樣,也是輕輕撫額,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算了,你說的也是事實啊,我這性子就是太過於委婉了,起來吧。”
丫鬟直起身來,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那主子接下來有打算?”
“三日之後,皇上大擺筵席之日,我定會獻上一段淩波舞,以博皇上一樂。”暗自垂眸輕語,寵愛地撫了撫丫鬟的柔絲,就像姐姐對待妹妹一般,丫鬟立馬喜形於色,雙眼微眯成倒掛的月牙,撒嬌一般地拉著婉妍的皓腕:“奴婢相信,皇上一定會龍顏大悅的,琉雪閣的那位似乎最討厭跳舞了吧,奴婢已經能想到她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哀求皇上的畫麵了呢。”語氣中暗含著幾分得意。
“哎,”無奈地歎了口氣,“未到最後,還不知道結果怎麼樣呢,你這丫頭,就會貧嘴。”纖細的手指彎曲成月牙一般,在丫鬟的筆尖留下一筆。
丫鬟不好意思地傻笑了幾聲,小聲嘟囔,“奴婢說的也是事實啊。”
主仆二人正聊得起勁時,忽然橫衝出來一個穿著紫色服飾的太監,神情似乎很是慌張。
猛地撞到了婉妍的腰部,頓時一陣摔倒吃痛的悶哼聲,太監衣帽落地聲“劈裏啪啦”地響成一片。
丫鬟一驚,顧不得去撫自己的主子。
橫在頭暈眼花的太監身前,柳眉一彎:“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撞到主子你們家是個腦袋也賠不起,主子若是有什麼閃失,皇上誅你九族都是有可能的!”頓時,禦花園內充斥著一陣叫罵聲。
太監一聽要誅九族,當下是魂都沒了,連忙趴伏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喊著“奴才該死,驚擾了婉妍娘娘,還望娘娘法外開恩!”
“好了,沒什麼事,扶我起來吧。”左手扶著纖細的柳腰,在丫鬟的攙扶下終是能勉強直起身子了。
望著顫抖縮成一團的太監,婉妍卻是撲哧輕笑,稍稍抿唇,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之處。
“沒事,我可沒說要誅你九族啊,再說,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言罷,忍者疼痛,優雅地轉了一圈。
丫鬟自是知道自家主子心善,當下也是發話,道:“主子讓你起來你沒聽見啊!”對著太監狠狠的踹了一腳。
婉妍柳眉一橫,有些溫怒的看著自家丫鬟:“哎,我就是太寵著你了,若是現在脾氣這麼暴躁,以後可就嫁不出去了。”目光轉向蜷伏在地上的太監,換了一副威凜的態度。
“本宮命令你即刻站起來。”而後又加了一句,“你要是不起來,我就真要誅你九族啦。”又變回原來細聲細語的模樣,竟略帶一些俏皮,這可不是主子訓斥奴才的畫麵啊。
太監一聽,瞳孔猛地一縮,立馬起身站起來。
“哈?這就對了嘛,主子讓你起來,你就起來。”丫鬟有插一句。
沒有理會自己宮女的無禮,“剛剛我,咳咳,本宮看你神色慌張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太監戰戰兢兢地從衣袖裏拿出一個紙條,雙手呈上,遞到婉妍麵前。
婉妍有些疑惑地打量著這封被折疊成一寸紙條,慢慢舒展看出,雙眸快速掃過,當下神情一變,與剛才開玩笑的婉妍判若兩人。
雙眸微眯成一個危險的弧度,有些質疑地看著太監:“紙條上說的是真的?”
太監單膝下跪,一字一句道:“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