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族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兩位絕美男子一前一後——其中一位菱角分明的臉龐,如墨的黑瞳與發色交相輝映,襯托出羊脂發髻下珍珠白色脖頸下的詩意光澤,褪去了那雍容華貴的龍袍,身著墨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茉莉花的鑲邊,緊身的黑袍襯托出他那纖長的身影,高高豎起的墨發慢慢披散而下,無端的凸顯其一抹貴族的傲氣,隻是那抹無形的傲氣似乎被此人刻意收斂了不少,無端生顯出那抹沁人的飄逸。
而在黑袍男子的身旁,也是站著一名男子,這名男子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與其他不同的是,潔白的似乎不然塵埃的月夜白袍,裁剪細致得當,那雙閃著金色琉璃一般的明眸,轉瞬即逝著某些光芒,如流星一般,像曇花一樣。
兩位氣宇軒昂的少年一前一後出現在人潮洶湧的街頭,這也使得少女對其暗送秋波,南宮筱不屑的轉過頭,縛亦雪則對那些少女尷尬一笑,慢慢的青澀,使得少女的臉頰泛起紅色的光澤,這弄得縛亦雪手足無措,此時,南宮筱嘴角便會微微上揚,帶著許些愉悅。
南宮筱帶著亦雪不知拐過了多少小巷,終是在一個大門口停下,抬頭一看,龍飛鳳舞的“丞相府”三字呈現在眼前,門口看守著兩位拔刀的侍衛,用著凶狠的眼光打量著停留在丞相府門口的兩位男子。
“到了嗎?”亦雪抬眸輕問,看著目光迷離的南宮筱。
“恩恩。”簡單的回複,對上侍衛那凶狠的眼光,揶揄一笑。
“走吧,進去。”南宮筱在前,抬腳,還未落在丞相府門口的第一個台階上,其中一個侍衛赫然亮出彎刀,抵著南宮筱光潔的脖頸。
南宮筱輕笑,又將身子探出去幾分,侍衛一慌,抓著刀柄的手臂一顫,一道白色的劃痕赫然印在脖頸之上,隨後,刀痕一角慢慢沁出鮮血,鮮血一路流下,慢慢消失在緊身黑袍的領口,南宮筱不以為然。
“嗬嗬,這就是他為我準備的歡迎儀式嗎?”若有所思地抬頭,望著赫然的丞相府三字,分外紮眼。
左手抓出侍衛的彎刀,握緊,猛然一個飛身踢,侍衛撂倒,趴在地上哀嚎,另一個侍衛見狀,還未抽出彎刀,南宮筱從懷中赫然亮出一枚腰牌,侍衛定睛一看猛然趴伏在地上,喊著:“殿下恕罪,還望包恕小的無禮。”
沒有理會侍衛的求饒,南宮筱翻看著鮮血直滾的手心,雙眉微皺,無奈地握緊了手掌。
丞相府內的看門小廝似乎聽到了外麵的動靜,大門裂開一道痕跡,卻看見了兩個侍衛一個倒地哀嚎,一個顫顫地趴伏在地上,再望一眼南宮筱正淌著鮮血的手心,露出驚恐的神色,剛欲關門,南宮筱大跨一步,上前,猛地一腳,大門大開,小廝被踢了一個四麵朝天,驚恐地翻身,剛欲大喊,卻看見南宮筱赫然亮出的一塊腰牌,也是趴在地上求饒。
亦雪緊隨著南宮筱的步伐,進入了丞相府。
院外粉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麵抄手回廊,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無間抱廈上懸“怡紅快綠”牌匾,整個院落富麗堂皇,雍容華貴,花團錦簇,剔透玲瓏,若是張目側望,後院滿架薔薇依稀可見,再回望門口一片紫藤蘿海,更是奪目。
此等寶地定不必琉軒殿差,似乎還要更勝半分,能居住於此,定是能與南宮筱平起平坐之人,那會是哪等人物呢?略微沉吟,亦雪的眼角溢出一絲期待。
一旁的南宮筱卻依舊是蹙著眉頭,似乎不喜這院內的裝飾,當然以他的個性,這等縹緲之物定是不會出現在琉軒殿,這丞相府的主人所愛的之物卻是南宮筱最不愛之物,那個人,到底是誰呢?想著,亦雪眼中的期待又是加深了幾分。
“怎麼,很期待見到他嗎?”南宮筱不動神色地道出這句話,生生扼住了亦雪欲要移步的念想。
“我隻是好奇,究竟是何等人物能居住在如此清雅之地。”轉身,打量著那片紫藤蘿海,久久。
還未等南宮筱發言,紫藤蘿海中卻傳出男子略帶欣喜的嗓音。
“對我很好奇嗎?”
“誰?”亦雪金眸中劃過一絲警覺,循聲望去。
“嗬嗬。”男子一身雪白鎖骨長袍直垂而下,墨發高高豎起,銀白色眸中閃著迷離的幽光,嘴角依舊挑著平易近人的弧度,隻是抹無形的弧度讓人又有一種莫名的疏離感,俊美的骨絡被身上那可與任何事物媲美的白雪披風遮擋,行走之間,結實的胸膛若影若現,此人給人一種從天而降,並非凡間中人之感,恍惚之間,竟覺得此人從天而降,不染這迷離凡塵,無形之間卻又散發出一抹王者之息,縹緲與威懾,矛盾的結合,更讓人對其產生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