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雪趁著那人放鬆警惕之際,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推,南宮珩由於重心不穩向後踉蹌了幾步。
“怎麼了,雪兒。”那人顯然已經,扶著四周的椅子直起身子,銀眸染上一層驚意。
“丞相大人。”亦雪拱手,隨意理了理衣衫,“亦雪此行的目的便是案上的虎符,兵權的象征。” “怎麼,雪兒,從前不喜兵權的你也變了嗎?”那人聲音失去了方才的柔情似水,似乎了解到了什麼信息,看向亦雪的銀眸莫名地染上了一層冰冷,就像對待陌生人或是仇人一般,身上的王者之息加上滿布寒光的冷眸,令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亦雪抬眸,望向他的銀眸,金眸中閃爍著策士應有的風度,失去了平日裏女子的嬌羞。
“以丞相大人的見識想察覺到不同之處,似乎很簡單吧。”亦雪唇角淡淡勾起一抹陽光。
說實話,那雙幾乎將他看穿的目光使得南宮珩渾身不自在。
“第一,雪兒的眼眸中絕不會出現這麼灼人的金色,第二,這種似乎將人看穿的眼光絕不會是雪兒應具備的,第三,她從小不喜兵權鬥爭,在殘酷的戰爭年代,她就像一朵不染塵埃的白蓮,絕不會踐身其中,如果我以上的結論都成立的話,那麼,你是誰?”
南宮珩上前,扳起亦雪的下巴,迫使其與自己對視。
“這些不重要,丞相大人隻需要麵對現在的我便可以了,不管我是誰,今天的虎符,”亦雪反手握住那人的手腕,抵製,“我——要——定——了。”
嗬嗬,在右丞相麵前如此放肆之人,這是第一個,就算是南宮筱,也得多少留些麵子。
這般挑釁的話語任何人聽著都會咬牙切齒,而南宮珩聞言,不怒反悅,嘴角微挑。
“女人,你的性格和雪兒相差太多了。”那人向前一步,挑起亦雪的下巴,“不過,”那人重重地沿著尾音,帶著一種蠱惑的聲線,“本丞相著實喜歡呢。”
“咳咳,丞相莫要說笑呢。”亦雪略有些尷尬,幹咳幾聲,金眸中閃現出一抹驚慌,“亦雪在說正事呢。”努力別開視線,不想與此人對視,隻是因為那人的銀眸似乎帶有一抹蠱惑的魅力,竟能將人牽扯其中,可那人越是反駁那人指尖的力氣就莫名的加大了幾分。
“別動了,嗬嗬。”那人又將身體前傾,猛地抱住其,“我說的也是正事啊!”
亦雪抿唇不語,不知為何,那人總給自己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明明都姓“南宮”,自己經常把南宮筱氣得咬牙切齒,而南宮珩卻能輕巧反駁,並將尷尬處境施加給他人,自己卻還能以翩翩君子的形象佇立在他人心中,如果真是那樣,那,桌子上那虎符要怎麼得到呢?
“怎麼,在思考怎麼得到我的虎符嗎?”那人錚錚冷語,那銀眸似乎洞穿一切,望穿了她的思想,被人看穿心思,亦雪無奈抿唇,突而覺得麵前這位右丞相似一頭白虎,一頭要將自己玩死才肯罷休的猛虎。
“女人,不用在心底罵我了。”那人拂袖轉身,拾起桌案上的虎符,後背夕陽的餘光偶爾灑落到虎符彎曲的背上,沁出一縷幽光,與那人嘴角的弧度交相輝映。
亦雪愣住了,這一次真的是愣住了,麵部表情呆滯,這個男人,仿佛自己在他麵前仿佛被看透一般。
“其實,想要虎符很簡單。”南宮珩嘴角依舊漾著微波,不過,這句話使得亦雪真正的抬起了漫無目的地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