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姑娘,在不?”那人輕輕叩門,對著縛亦雪滿含著敬意。
“恩。”房中之人傳出一聲應允,聽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雪兒姑娘,我們慧春苑的大客人沐冷軒指名要你去,不知你意下如何呢?”雖說是請求,不過那嫵媚的嗓音卻不給縛亦雪有絲毫拒絕的空間。
“哼!”縛亦雪沉哼,“能得到沐冷軒的邀請,榮幸之至。”淡淡的一句話,沒有激動,沒有欣喜,卻雜有一絲淒厲和失望,還有一抹預料的陰狠。
“哎呦,那我就認為您是默認了?”對待如同縛亦雪這樣的客人,雖表麵上是南宮珩沒有銀子送過來做抵押的女子,但容不得半分小覷,巧妙周遊在靈族皇室和傅族皇族之間的女人,定是不凡之輩。
“好了。”房門忽的被打開,還是一席落地長裙,與之不同的是,麵上那半遮不掩的白紗,更為其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金眸不同於之前的溫煦,射放著一種灼人的金黃,還有一抹王者的風度,複仇的風度,卻是把那人生生遏製了,也是這才是那人本來的麵目。
“不知雪兒你跟沐冷軒之間有什麼過節?”那人本不想問,不過好奇心的趨勢,還是停住了腳步。
“沒什麼過節。”很顯然,亦雪不屑回答那些問題,那人也吃了閉門羹。
“對了,他有沒有問你什麼關於我的問題?”
“他問了你瞳孔的顏色,還有來這兒的時間,然後,似乎就沒有了。”亦雪聞言,似乎預料到一般,無奈地扯了扯麵紗,若是問了這些,沐冷軒,你心中現在是什麼心情呢?
“到了,這便是我們的貴客沐冷軒待的包房了。”那人的話中帶有絲絲自豪。
“恩,不錯。”釋放金色光澤的眸子打量著包房外的建築,那淌著金絲鎏邊的門檻,采用上好紫檀木支撐,就連那玻璃都是采用傅族進貢的,生怕裏麵之人水土不服,特意布置成這般模樣,可見那人的用心,也不動聲色凸顯了裏麵之人身份的尊貴。
“雪兒姑娘您先進去吧,我不方便打擾。”說完,那人留給亦雪一個盈盈背影。
哼,沐冷軒,咱們還是會相見啊,想著,纖指去接近大門,還未觸碰到,裏麵之人率先開門,忽的望見手指停滯在半空中的亦雪,再瞟了一眼她半遮半掩的麵紗和那泛著金色流光的瞳孔,眉心更是擰緊了幾分。
亦雪怔了怔,望清楚那人一襲白衫落地,皆不染塵埃之勢,用回想起那日斷情時的決絕,心中冷哼,麵上卻是綻放了一個微笑,像孩子一般,天真,由於麵紗的緣故,沐冷軒隻看見了那人泛著金黃的瞳孔微眯成倒掛的月牙,而後麵上流露出一絲為難。
忽的,那人伸手,毫不猶豫地抓住亦雪的皓腕,猛地一扯,身後的房門很自然地關上,隨著房門的關閉,隨著屋內溫度的增高,亦雪被那人抵製在門上,不容的她有絲毫動彈。
“傅?亦雪?”那人艱難地開口,帶有深深的試探與不解,再一次對上那雙瞳孔,心底像是被針紮一般難受。
“恩?怎麼?亦雪在呢。”亦雪帶有蠱惑的聲線,悄悄附上那人菱角分明的臉龐,唇角有著一抹自嘲。
“你不是應該在,”聽著亦雪應允,那人抵製亦雪肩膀的手不自覺地握緊,那雙自嘲的眸子不是這樣的,她是縛亦雪,也不是縛亦雪了。
“軒哥哥,”亦雪食指附在那人唇畔,由於麵紗的遮掩,亦雪的驟然降低幾度的聲線,還是清晰可見,“對啊,我不是應該在極樂世界嗎?美麗的天堂,對嗎?”
“阿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那樣做是有理由的。”那人平靜的聲線陡然升高,急著解釋,藍眸終是失去了往日的平靜。
“對啊!”麵對沐冷軒的激動,亦雪保持一貫的風度,望向那雙昔日讓他眷戀的藍眸,眼角略過辛辣的諷刺,“一千一百個理由,都不及你沐冷軒的始亂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