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老漢我現在不也是活的滋潤嗎?”那名老漢聞言,沙啞地笑了幾聲,“這地牢,雖沒有外麵那麼風光,倒也是圖了一個安靜,不是嗎?”
“朕給予你的安靜,看來你很是享受啊。”南宮筱聞言,毫不避諱地傾身上前,龍延香或者老漢身上的酸臭味凝散開來。
“老漢戴罪之身,還請皇上遠離,皇上龍體不經不起這酸臭味的折磨啊。”那名老漢似乎是在為南宮筱但有,不過那語氣中浮現的嘲諷,是個人都能察覺得到。
“朕沒你想象地那般脆弱不堪——”南宮筱上前,單手握住那牢房的手把,用力,直至手指泛白,力度依舊在加大,“朕也沒那麼容易被你激怒!”言罷,狠狠地甩了一下龍袍的下擺,收手,隻見那手把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眾牢房內的死囚嘩然一片。
“哈哈,皇上你還是那麼小家子氣啊,一點兒都沒變。”老漢似乎能感受那麼節節攀升的怒火,戲虐的嘲諷語氣收斂了不少,這句話,卻帶有一絲絲回味。
“沒有你,朕的靈族還是那麼好,還是那麼繁榮昌盛。”南宮筱嘴角浮現出一抹揶揄,帶有著絲絲自豪。
“哈哈,子時已過,明天文武百官都會為皇上您慶生,老漢知道,不差我這一個,不過,還是想說那麼句——”老漢自嘲的低下頭,“生辰快樂。”然後,那皺紋滿布的老臉宛如盛開的菊花一般,神秘的微笑,似有深深的祝福,又似有得意的色彩,還蘊含著一抹濃濃的暗傷。
“你當朕會稀罕你的這句祝福嗎?”那抹神秘使得南宮筱不悅地皺起眉頭,揚起伴有怒氣的下顎,快意十足地說。
“祝福的話語已經奉上,老漢我是不會收回去的,留著也不是一件壞事。”十足地鄉痞口氣,伴有無賴的韻味,在這地牢深處慢慢揮散開來。
南宮筱沒有理會,權當沒有聽見,加快步伐,走至老漢旁邊的牢房,那抹雪白的長裙籠罩的身影,才是他此行的目的,老漢聽著南宮筱的腳步聲,似乎判斷出了什麼,嘴角一笑,在黑暗深處,真的躲過了任何人的眼目嗎?
“把門打開!”對著身後的士兵淡淡地下著命令,不過那雙黑瞳一直沒有離開亦雪半分,亦雪也是不偏不倚地看著他,思踱著這個人的目的。
“縛亦雪?”進入牢房,士兵很識相地退出,也許是因為牢房內視線的昏暗,南宮筱試探性地問道。
“罪妾在呢。”用著同那人一般的口氣回答道。
“嗬嗬,你倒真是與眾不同呢。”輕蔑的黑瞳點上一絲絲驚詫,宛如黑夜的星火,見亦雪不語,那人慢慢靠近,“隻要我來這裏,別人都巴巴的求我,讓我放他們出去,或者大喊著冤枉,唯獨你,絲毫悔改之意都沒有嗎?”
“亦雪真的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亦雪雖然沒有贏,但並不代表著輸了。”縛亦雪嘴角依舊是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用著那抹弧度,迎接著那人怒火。
“你真的什麼都不想對朕說嗎?”南宮筱語氣頓時冷下來了一分,慢慢逼近。
“亦雪招供了所有的過錯,欺騙也好,隱瞞也罷,背叛也——”縛亦雪還未說完,南宮筱上前,猛地擒住那人的脖頸,不帶有絲毫猶豫。
“你夠了!”那語氣猶如手上的力道一般,一樣的重,“縛亦雪——”那人再一次喚起昔日讓他動情的名字,為何會這般寒心呢?
“你將朕給予你的感情當做了什麼?可以隨意更替的籌碼嗎?用完就可以丟掉的廢紙嗎?如果真的是這樣,你真殘忍!”說著,那人猛地鬆手,自後攬過亦雪的脖頸,毫不猶豫地咬上一口,頓時血漬溢出。
亦雪吃痛地咬著牙,卻是不敢發出任何聲響,隻得狠狠地攥著手心,眉心也是擰到了一起。
那人再一次冷哼,又將牙齒的力道加重了幾分,亦雪的額頭浸出冷汗,手心攥住那人的龍袍,還是一聲不吭,那人無奈地甩開,後退了幾步。
亦雪一個踉蹌,用盡全身的力氣穩住步伐,對上那雙死寂的黑瞳,金眸中的傲然不減分毫。
南宮筱的手腕快意十足地抹過嘴唇上的血漬,再望向她那淌血地脖頸,又是一笑,這一笑,卻是從未有過的蒼涼。
亦雪站定身子,伸手,去觸摸那被他咬過的地方,頓時,鮮血滿濺,感受著那緩緩淌血的脖頸,皺眉微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