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1 / 3)

“臣破君?”

公元兩千年有餘,一個叫臣破君的八十後青年被人指名道姓地叫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的臉上還多出了五道鮮紅的指印。就連衣領上的眼鏡也被拍飛到了一邊,可見力量之大。人自然也是要多慘有多慘。反觀麵前的肇事者,卻僅是一名看似尚未成年,但渾身世俗流裏流氣的街頭痞子。真無奈。原本計劃是要更帥氣些的出場,這下可算是泡湯了。次喚出他臣破君名字的,居然也就是這樣一個不起眼的混混。

“真是有夠爛的開場……”

臣破君輕聲咕噥,被打的半張臉火辣辣的一陣麻,可想抬手揉揉都沒戲,因為身後那位仁兄為了抓牢他,連吃奶的勁都使上了。他隻覺得自己胳膊要斷了。

“別別,有話好好。”見對方又抬手,臣破君急忙全然不介意自降身價地賠笑道,順帶還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別打人啊,您找我有事?”

“有事,當然有事。”痞子彬彬有禮地,突然嘴上下了狠勁。“打你?他媽的!打你都是輕的!”

“等等等等等等……”臣破君驚得連連搖頭,衝這個絕對比他年歲還的痞子服軟。“這位大哥,我們見過?的我得罪您了?”口上無辜,但他這也是明知故問,聰明如他,怎麼可能不清楚其中內藏的奧妙?

“哦,咱倆素未謀麵,你也沒得罪我……”痞子邊邊把手中的煙頭舉了起來。臣破君拚命想往後退,無奈身後那人至少比他高出了十幾公分,重了也不止十幾公斤。

好一會兒,在眾目睽睽之下,帶頭的痞子又把煙湊到嘴邊吸了兩口,終於扔到腳下踩滅了。臣破君不由自主地鬆口氣——要真被毀容了那今後還能見人麼?

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壞蛋頭子擤了下鼻子,繼續道,“但你有一哥們……”

“冤有頭,債有主。他得罪了您,您應該找他去啊!”真如自己所料,不等對方完,臣破君就先一口搶白。盡管心裏罵遍了對方上數祖宗十八代,但他還是嬉皮笑臉地擺出低姿態,道,“大哥,您看是這個理不?找他才對吧?您大人有大量,實在不該與我這個人畜無害的路邊雜草一般見識……”

“嗯,兄弟果然明白事理。哥沒選錯人,你的確實很對,很有道理。”痞子讚賞地拍拍臣破君的肩膀,接著故作自責地感歎。“可是你看啊,你那位朋友……嘿,還真別,我們哥幾個確實是拿他沒輒。但這邪火總不能不撒啊,憋出毛病來誰負責?所以啊,想來想去,就隻好委屈您了。對不住您了呐,兄弟……”

“喂……不是吧?喂!給我等等,你們想幹嘛?!老子曰,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這麼個鬼地方都能被你們給尋著了,不容易啊。可把他帶到這兒,就似乎有點不妥了。我是該誇讚你們一番,還是該對你們進行學前教育呢?”

一個戲謔的聲音以聽起來就讓人有點火大的話語飆過來,如同無形的繩索般扯住了高高揚起的拳頭,聲源較遠,卻驚得偌大的建築工地上除了臣破君外均是一愣。已經拉開架勢的痞子先頓了一下,向丹田沉了沉氣,才心地轉目去瞧。

隻見不遠處坍塌的斷牆上靠著一個有些吊兒郎當的青年。但這種不羈並沒有妨礙他自身與生俱來在眉宇間的穩健與威嚴,反而平添了些輕狂和灑脫。簡而言之,與其用平常的俊朗或英挺這些詞來形容這個人,倒不如他是隨然親和的,更帶些不容人置疑的蕩蕩浩氣。這樣一見,也即是無論是氣度還是外貌,他都要顯得比在場的每一位年長得多。也因而,看著他們的這個青年先無奈的搖了搖頭,才繼續話。

“這又是哪一出啊?”一張口,氣勢立刻崩塌,他太無所拘束了。

“救星!萬歲爺!快救我啊!”臣破君大聲呼喊,眼淚都快湧出來了,還不待音落,細想又覺得不對,立刻改了口。“我曰你的此恨綿綿無絕期……你自己造的罪你自己受,何必波及到我身上?要是本才英年早逝你丫的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喂?你可把話給我清楚!”聞言,牆邊的青年猛地直起身子,難以置信地指著幾個不知所措的痞子。“什麼是我造的罪啊?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有和這種雜魚來往了?再了,我這是在救你哎,被救的人應該心存感激才對吧?”

“狗屁……”

“林君!”

被無視了的反派耐不住寂寞,一聲大吼打斷臣破君的粗口,又一下蹦到那高大的青年麵前,硬著頭皮勉強作了個怪笑,叫道,“林君,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吧?”

“啊?”被稱做林君的青年順勢停下了向前逼近的腳步,露出一臉的茫然。

“啊?啊什麼啊!”痞子怒容乍顯,一把撩起前額垂得亂七八糟的劉海,露出一塊足有半個拳頭大的淤青,大聲吼道,“你最好給爺放亮罩子看清楚嘍,還敢不認識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