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幕 BBQ是汙染的(2 / 3)

“這名怎麼了?”

“又現你不知道的事了。”林得意地,企圖岔開話題。“我有一老師就是印度人,教我打拳的。我老懷疑他信的不是印度教裏的好神,是別的什麼,不定還不是印度教。總之他有時會殺雞放血燒毛的祭神,還殷勤虔誠的很……”

“好家夥,印度人教你?”

“是啊,印度的傳統武術也算博大精深了嘛,而且……”

“那,那到底是什麼意思?”破君又問了一遍,他對於自己不懂的東西永遠都保有好奇心。這本是好事,可到了他這裏偶爾就會變得很極端。

“唉……”林無奈歎氣,聲道,“一個了不起的女神,但最後和她的色老爹結婚了。”

“啊?”破君迷糊了,苦思了一會兒,終於又吐出幾個拗口的字。“你的是……辯才女?娑羅室伐底?”

“哈啊?”輪到林愣了,但他很快就用手指擋了下嘴唇。“別操心別人的事了,你就看不出來人家不願意讓咱現麼?”

“嗯,我知道了。”

見破君難得乖巧地點了點頭,態度還真像個當弟弟的,林一下笑了,忍不住抬手將破君的鳥窩頭再度往亂裏揉了幾下。

“別……不好梳。啊,對了。”破君搖搖腦袋,認真地回答了最初的問題。“宿命的話,其實本才多少是相信些。但夢的話,絕對不信。”

可林隻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sarasvai,即眾神之母,弁財,是掌管音樂,財富與智慧的女神。四頭四臂的創世神梵將她創造出來,卻又窺視她的美貌,最終有違倫理的迫使她與他在一起……

正如前言的,誰會給自家女兒取這麼個名字?光榮又可憐的神祗……娑羅室伐底半倚在帳篷的支架上,她現在很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告訴薩菲爾這個充滿詛咒的名字。他還是個孩子,不會懂的。或許,她那時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僅僅隻是需要有人聽她出來而已……

在早前的印度,在最貧窮的烏塔帕德斯邦,幾乎讓人無法相像日常生活究竟是什麼樣的。而自記事起,她就被稱作娑羅室伐底,她不知道自己最初的名字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原本屬於哪裏。隻有好心養育她的老爺給了她一個名字,一個神祗的名字,以及一個家。娑羅室伐底以為自己很幸運,在那個異常動亂的年代遇到了像老爺那樣溫和的人。可是……為什麼那位尊貴的塔吉老爺會是梵呢?

“我過,不要那麼叫我……”

長大了,嫁給梵,然後居然還跟弁財一樣生下了子嗣……好吧,或許這在她的故鄉是理所當然的事。可是,她無法接受,永遠都無法接受。四年前逃離梵,然後費盡全力地來到英國,孰能想那段曆史即便是在黑暗中也仍會如影隨形……而現在,上居然還不願意讓她就此死掉?明明確信自己跳進了泰晤士河,卻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世界。如果死掉就好了,如果死了……本來這樣想的她或許不應該就此留下。可是聽那些人的意思,要是她選擇離開,就會回到原來的世界。這對她來,要比違心的活在這裏更加殘酷……

“對不起,可是這要比雲母好聽很多。”薩菲爾除了聲道歉以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覺得雲母漂亮嗎?”娑羅室伐底突然問道。

“漂亮。”薩菲爾毫不猶豫地。

“我是它。”娑羅室伐底從口袋中摸索出一片泛著光的雲母石,暗暗的褐色,平凡卻很耀眼。

“也很漂亮……這就是雲母?”

“沒錯。”娑羅室伐底莞爾一笑,將雲母片放在薩菲爾的手心。“她是你的了,因為她也喜歡你。”

“啊?”薩菲爾心翼翼地捧著石片,不出一個字來。

“薩菲爾,你知道的,我有個女兒,她和你一樣大。”娑羅室伐底滿目溫柔地看這薩菲爾,輕輕道,“當然,我是,如果、如果……”

“如果她還活著。”薩菲爾難過地,他早就注意到雲母用的是過去式。“對不起,娑羅室伐底,呃……雲母姐姐。”

“沒關係,薩菲爾,沒關係……對不起……”

娑羅室伐底輕輕擁抱住薩菲爾,就像當初她懷抱著的艾拉一樣,隻是……娑羅室伐底在獲得自由以後,還會因為無法麵對自己的罪惡而再次親手扼死摩奴嗎?

對不起……孩子。

“頭兒!你們終於回來了!”

看到藏人和白龍邊話邊向營地走來,破君快步走了過去,他知道自己犯錯了,犯了個他根本就弄不明白的冤枉錯,但同時也是個惹女人哭的大錯。直到現在還是隻消屏息就可以聽到細微的啜泣聲,這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怎麼了?”

“沒怎麼……沒,你們怎樣?”

“還行。”藏人臉上堆著笑,看起來可一點點都不像是還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