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耶!哇吼!”興奮有餘,破君上前和小林大力撞拳。“萬歲!祖國贏了!奏國歌!升國旗!冠軍當之無愧是來自邊境的——本天才是也!”
“你以為是奧運會啊?”小林訕笑拍了拍他的肩。
可隨後,在看到迎接他凱旋而歸的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後,破君臉被嚇都白了——若是萬歲爺還好說,居然是異常開朗的米娜小姐。
“喂喂!男女授受不親!”破君驚慌地叫道,向旁邊狂躲。
“對呀,這家夥是怪人,不喜歡被人碰到。”看米娜故意不依不饒,小林大笑起來,張開雙臂。“還是抱我吧!來,師父溫暖的懷抱……”
“我可不敢呢。”米娜陰陽怪氣地說,偷眼去看白龍。但後者……估計再過幾百年她那張臉也還是老樣子。
“咳。”小林不自然地輕咳,重新轉向破君。“天才、怪才才是。你牛,你小子已經無敵了。”
“呀哈哈哈哈哈哈——那是自然。”破君瘋笑道,盡顯年少輕狂,可末了他又擺出虛偽的謙虛。“哎呀呀,怎麼說呢,本天才還差得遠呢,多謝吾王的盛讚啊……”
“得了吧你,裝什麼呢。”誰不知道誰啊?
“了不起。”看到破君在似有期待地看著他,藏人淺笑著說道,“這種時候還是破君比較可靠呢,在下望塵莫及。”這是實話,就算自認經驗要比破君多得多,但藏人還是不敢保證自己上去後也能問出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問題。這回合非這個怪才莫屬,他心悅誠服。
“所以我就說嘛,一開始讓本天才上去果然是對的。”破君一甩腦袋,淩亂的劉海順勢倒後。臭屁歸臭屁,成績倒也確實在那擺著呢。
“接著就到我了,下來是誰?快上來吧!快點!”
突兀地一聲吼,眾人尋聲望去。對方第二個人已經登到了擂台上,是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而這一看就能知曉眼下已非他最佳狀態時的體格了,可見凹陷的雙頰和幾近灰黑的眼袋都能表明牢獄的報應都帶給了他什麼。此時,也單從麵部表情就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人已經因為第一個人的失敗而惱怒到了極點。30小時,對於他們而言就是30年!不過破君倒覺得差別不大。在這種無期徒刑與死刑被哢嚓的大環境裏,他們哪個不是被判了好幾百年的啊?
“請問!”藏人衝那男人喊道,“我們現在已經多了三十個小時,是不是比賽結束才會累計在我們的計時器上?”
“現在就開始加上去了,最大時限是72小時。快派人來吧。”男人不耐煩地說。
可藏人沒再理會這人。“難怪那個老人是第一個出場的。”
“怎麼?”
“贏了他們就會被減刑,輸了咱們也撈不到太多好處。而且時間不是在比賽結束後才加到計時器上。”藏人指著手腕上的計時器。“這樣之後的比賽還是會花掉我們的時間。而那三十小時我們實際用了……不到六個小時而已。”
“那也六個小時呢。”小林拍了拍破君的背後,笑道,“怎麼說咱都是賺了的。”
“說的也是,嗯,接下來誰上場?”
“我吧。”白龍輕輕地說道,眼睛一直盯著場中央的男人。
雖然突然了些,而且那男人看起來也像是個練家子,但長久的相處讓大家對白龍還是很放心的。略微想了一下,藏人也就點了點頭。四人目送白龍慢騰騰地朝戰場上信步晃去——慢性子的典範。
“哦,是位小姐啊?”
“嗯。”白龍依舊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如果是位小姐的話我就不好動粗了呐。”男人猥瑣地舔了舔嘴角,逐問,“這樣吧。可愛的小姐,你有什麼擅長的嗎?”眼見他突然變得心平氣和起來,邊境人齊刷刷地共同懷疑這丫根本就是一老色狼。如此看來,派白龍出馬還不勝派米娜?不行,太過激了也危險……
還真是“紳士”。白龍沒有答話,隻是將一直放在口袋裏的卡片變回了自己的複合弓。
“哦,是魔術還是弓箭呢?”對方輕輕歎道,看起來有些驚訝。
“都行。”
邊境眾人又是一默契,忍俊不禁。要是對方非比魔術白龍該怎麼辦?沒聽過她有這門嗜好啊?
“哎呀?魔術,我是不會啦,弓箭嘛……也不太行啊。”男人故作頭痛,低頭沉思了一下,笑道,“不如我們就來比比誰的眼力比較好,誰的靶子準,如何?小姐是弓箭手,也不算吃虧吧?”
“可以。”
見白龍始終麵無表情,瘦高的男人有些自討沒趣地抓了抓腦袋。末了,他突然一手指天,仰天大喊。
“好啦,Boss?可以把那些孩子們放出來嘛?”
還有同夥?邊境五人同是心頭一緊,順方向望去——
什麼孩子們?
腦袋上方原本僅僅隻是一片高懸於頂的石製天花板而已,此時卻正在以巨大的轟鳴聲為輔緩緩運行、錯開。不大一會兒,直對著擂台上方的石壁裂開了……不,是打開了一道寬達三米的豁口。而就在缺口打開不足五秒的時候,一陣讓人無法不感到頭暈的嘈雜聲傳來,使得空曠的場地裏激起了一陣回音,聲勢頗為駭人。
“是什麼?”破君咬著牙問道,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方才勝利帶來的喜悅在瞬間全數消失了。
這聲音聽起來像是一群鳥在廝打,淒厲的鳴叫中摻雜著什麼被粗糙地扯開了的聲音……在場的任何一人都忍不住掩住了耳朵——除了擂台上的兩位。可即使如此,破君的耳膜還是被劃得生痛,來自地獄的聲音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很快,聲源一湧而出!
“神啊……”
隻需一眼,就足以使溫熱的血液為之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