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塌的,應該。”藏人輕鬆地說,同時拍打軍服上的塵埃。“隻是給他們一個臨別禮物……剛才那考題太誇張了。”
“同感,離譜得厲害。”小林說著甩了甩腦袋,從嘴唇的縫隙間噗地吐出一些粉末——幸好白龍沒怎麼受到連累。“隻是你應該給我們打個招呼吧?”
“那他們不就知道了麼?”藏人無辜地說。
“真是二百五……”破君咕噥了一聲,藏人那應該倆字讓他有些頭暈。
“什麼?”
“沒什麼……”
破君忽而又覺得好笑,雖然很胡鬧,但感覺卻很開心。隻是,小白龍的傷讓他有點笑不出來。
「70:25:11」
——左邊?右邊?O-左。X-右。
“嘖……又是這樣嗎?”
破君皺著眉頭看了看岔路上的告示板,又轉頭看向藏人。自他們離開五對五的擂台比賽後,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陷阱倒沒遇到多少,岔路卻一大堆,總覺得是在繞迷宮。不過好在,這半小時裏他們的重傷員白龍隻是沉穩地睡著,呼吸也很均勻。他們也算可以安下心來謹慎地判斷這些無恥的選擇題了。
“嗯……右吧。”
“還是左側法則嗎?”
“在下覺得應該是這樣。”
但右邊的通道盡頭是一個大小家具一應俱全的房間以及——又一個分支選擇……左?右?破君覺得自己快炸了,這是什麼鳥迷宮啊?
也罷。既然遇到了像樣的休息室,自然就不能無視過去了。邊境一行或跌或倒,疲倦地靠在沙發上,軟枕上。今次的獵人主題把時間節奏安排得太快了,以至於全部人都緊張得連生理上的本能需求——食物,都忘記了。
“小傷員如何了?”破君鬱悶地說,手下艱難地挖著一碗炒飯,卻興致缺缺的拿勺子戳來戳去,就是吃不到嘴裏——在還沒有淡忘那些天使之前,恐怕食之無味是必然的。
“暫時沒問題,不過這傷口看起來真是可怕……”小林輕輕檢查了下白龍的傷口,接著又探手試了試脈搏。“心跳和呼吸上好像也沒什麼異常,大概隻是累了,所以睡到現在?”
傷口?傷口是破君包紮的,他再清楚不過了。那樣可怕的傷口,應該是被殘酷天使撕咬去了一塊肉吧?說不定是被吃到肚裏了……小林能確定她不是疼暈過去了麼?還是失血過多?失血過多可是會掛掉的啊……
“頭兒,你當時給她噴的什麼?”
“嗯?”藏人正閉著眼睛輕輕壓按著額頭,聞言看向破君。“你是說止血劑?”
“果然是止血的。”破君點頭道,“邊境換的?”
“嗯,D級裏。”
“這樣……”破君喃喃道,轉目看向沉默不語的米娜。
臭丫頭醒來後隻問了問戰況就什麼都沒說了,安靜得讓人擔心。肯定是想放棄了。但礙於這會兒必須要五人行動,她才一直默不作聲地跟著大夥吧!破君覺得自己很能理解她,其實剛才看到那些天使時,他也有些絕望了……麵對現在的情形,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的,與其說那些好聽話,倒不如讓米娜自己靜一靜來的好。他是這麼認為的。
當補給完畢,邊境眾人的精神好了很多。食物果然很重要。心情自然也緩和下來不少。
“繼續右邊嗎?”
藏人稍微頓了一下,果斷地說道,“左邊。”
“啊?為什麼?”
“左側法則在這裏或許很實用。但這個監獄長也不是傻瓜,總是選右邊恐怕會聰明反被聰明誤。而我們已經選了很多次右邊了,均是有驚無險。不會有這麼好的事的。”
所以,四十分鍾過後……
“英明神武的頭兒啊,這是?這邊風景獨好啊……”
破君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景。隨著身後的鐵門轟隆一聲的落下,破君的心也嘩啦一下沉到了胃裏——麵前出現了這個石製迷宮裏完全不該有的景象。一片至少有四百平米的草地上種滿了各種豔麗的花草,煞是詭異。
藏人輕輕蹲在草地外沿,未敢往裏邁入。
這片草地不可能隻是一個調劑單調場景的裝飾園而已。藏人摳起一塊泥土,輕輕嗅了嗅——隻是普通的泥土。那麼……藏人將手中的泥巴捏實,揮手丟了出去。刹時,離眾人不遠處轟隆一聲巨響,兩股火光直衝上天。
“這……什麼?”破君驚恐地向後退著。“地雷?”
“是失美樂濕地的那種地雷菇吧?”小林眯著眼睛掃視整片森林。
真是計算失誤。藏人微皺眉頭,摸摸思忖。陷阱塔裏那個厲害的賞金獵人,偉大的監獄長是個超級直腸子嗎?早知道左邊的路會碰上這種陷阱,應該還選右邊才對……嗯?直腸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以後就好辦了。
“應該是,小心些走吧。”藏人拍掉手上泥土的泥土,站了起來。“這樣吧,排成一列,跟著在下走。小心腳下的蘑菇……拉開點距離,別跟得這麼緊。”說完,他率先朝前走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草木皆兵。
“當心腳下。”
既然知道了是什麼東西,就不會那麼害怕了。破君覺得自己害怕的隻是未知的東西而已,比如幽靈啊,女鬼啊,白龍啊……什麼的。和那些相比,地雷菇算啥?看著還會踩上去啊?
不過這兒植物太雜亂了,地雷菇隻能說是顏色顯眼一些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