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幕 123(1 / 3)

一個,是那個自稱德雷克的膚色發棕的青年。頭發又長又亂,和阿明有得一拚,卻遠沒阿明活力充沛。這人總是一副提不勁的樣子,也邋裏邋遢的。聽說,是來艾克撒之城的電玩俱樂部卻不幸被老天玩了。

一個,瑞佛梅施教授。據說是一所私立名校的特邀講師,專程從歐洲請來的,主修電子工學。滿頭花白發,枯槁的皮膚少說也有七八十歲高領了。在這裏某一家公司做兼職顧問。

一個,帶著兩個孩子準備去探親的單身母親,根津女士。很溫和,不太說話,典型的家庭主婦樣子。本來打算趕早班車,順便在這始發站買點禮物帶去。

一個,才藏。花季雨季的高一女生。隻是常常什麼都沒想的在發呆,從不主動和人攀談。不知是離家出走還是不良,以至於通宵達旦地呆在了某家店裏通宵未歸導致被困。

一個,言葉。才藏的同學。性格內向,很怕生,總是躲在才藏身後。比才藏要低不少,像個小妹妹一樣的人物。

這些憑空生出的人們唯一的共同點是:無論哪個看起來都不像是殺人凶手……

“等著瞧吧。”福爾圖娜蠻有把握地說,取出全員三個一組的天堂骰子,將之拋入空中,煞有介事地大喊口號:

“告訴我!Dice!”

白色的塑料骰子在空中滾了兩圈,在眾人矚目中墜落。接著最終,掉在地上彈了彈,停下了——

1、2、3。

“……咦咦?”好一會兒,福爾圖娜才驚訝出聲。“一二三?”

“這該怎麼解釋呢?”藏人全然不懂地問道。這骰子的規則是隻有使用者才能順利悟出,其他人很難說會不會對這數字征兆產生誤解。除非是聯想力超強運勢也超強的人。

“嗯……”很明顯,福爾圖娜也在犯難。“真是奇怪,這樣顯示,可就不止有一種解釋方法啊……”

事實證明,隱藏在暗處的對手是個相當雷厲風行的家夥,也相當大膽殘酷。

沒精打采地執勤,無聊的哈欠打得漫天都是。在轉角碰到武井與之交談過後,林君順著站長給安排的路線繼續向前行進。說是以安全起見才進行巡視,可這些路線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本來天災一鬧就人心惶惶了,再加上現在又出命案了,誰還會跟沒事人似的零零散散地到處遊蕩啊?還不勝站崗來的有效。

話說……犯人真的會回到命案現場嗎?林君不禁開始懷疑他先前會不會說了句很蠢的話。這種情節隻在上被嗜好推理的偵探或刑警常常念叨,真要擱生活裏……恐怕隻會心虛得絕不敢再出現了吧。總之,前麵就是那個曾經躺著三具軟趴趴軀體的位置了。秉著好奇與確實無法不去在意,林君順勢盯緊了那裏。於是……很快他便說不清,究竟是後悔有這一舉,還是為之憤怒了。

——小小的身體。

細弱的手腕仿佛稍稍用力一捏就會斷掉,臉上安詳的表情看起來宛若正值酣睡一般。如果……如果他們的衣服沒有被早已四散的水漬浸濕的話……那樣深切的紅色,好像是在地麵上開了一個洞,隻給林君剩下了一種一腳踏空的失重感,不住地往下墜。

幸存者中唯一的兩個小孩子正躺在那裏。

“林、林先生?”

二人一組不遠不近地站在林君身後的站務員惶恐地叫道,強忍著他緊繃的神經竭力發出那些嘶啞的聲音,眼前的景象讓他直覺毛骨悚然。

沒有理會,而是像被刺傷了雙眼,林君猛地別過頭,連著後退了好幾步也沒說話。什麼變態啊?居然對小孩下手……到底是怎麼想的?林君甩甩頭,仍舊沒能恢複過來,腦袋有點犯暈。在來樂園前,他不是沒見過屍體。但是,這可是孩子……對了,孩子,孩子的母親怎樣了?

“先別告訴其他人。”林君緩慢地交代,可不等他再說下去,討厭的聲音卻不請自來了。

“哎喲喲,真是慘啊……”夜店The Knight的頭牌龍也哥用雪白的圍巾掩著嘴巴,盡是戲謔地說道,“唉,真是悲劇啊。不知道他們的母親看到了,會有多傷心呢。”

“是你?”林君啞著嗓子問道,可他根本不想聽到任何答案。

每個人都沒有留意到他是怎樣衝上去的,等察覺,林君已經卡住了龍也的脖子。後者麵帶厭惡地艱難地掙紮了幾下,可惜沒有任何效果。跟班的麻西憤怒地喝了一聲,壓低了身子,手伸進大衣背後,緊張地看著比他的龍也哥還要高大的林君,一邊等待著龍也進一步的指示。但龍也隻是毫不示弱地瞪著林君,大聲質問。

“你有證據嗎?”

“哼……你的存在價值還不如一隻螞蟻,滅個你還需要證據?”

林君此時的臉孔全然不像個正義使者。退讓到一邊的站務員被嚇壞了,從喉嚨眼中放出一兩聲不知所以的嗚咽,立刻轉身逃走,口中輪流大呼著他視為救星的武井同學與結城站長。

“殺了他是沒什麼不好,不過……”遁著聲音,藏人從樓道中走出,先回頭看了眼那名站務員的背影,他才對林君繼續說道,“可是現在殺了他,林,你就要成為最大的嫌疑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