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鑰匙,你覺得有可能是那個男孩嗎?”藥王寺琢磨著問道。
“林君?”
“不,我是說和她在同一體內的人格,互用同一身體,關係應該很牢靠吧。”
“雪夜嗎?”伊莎貝拉謹慎地說道,“可能不是,我在邊境曾聽到這樣的說法,風花巴不得雪夜消失。我想這是因為他這個人格一消失,風花就可以獨占那個軀體了。”
“讓人格消失……”藥王寺搖頭道,“不要這麼麻煩了。招攬青井,讓她啟動真實之眼的情報庫,一定要找到她的鑰匙,無論她要多少金子都可以。不管是不是王牌,鞠月能親自出麵製止,就證明她很在乎這個人。”
“我知道了。”
能召喚初生之雨的風花到底有多大能耐,在沒有見到她的子獸前,藥王寺還不敢妄下斷言,盡管可以看出初生之雨便是風花技上的殺手鐧了。如果風花的子獸再是與言葉的嘉爾姆相當的,那按理說她應該……不如言葉。可目前看來,風花在舞姬上的資格似乎要比言葉更為重要,至少為了言葉的事鞠月還沒有主動尋來商談,更別提放低姿態說好話了。為避免節外生枝,還是盡早解決得好。隻是青井有沒有辦法弄到這個情報還很難說,但北館也別無他法。
就像受保護的戰地記者一般,真實之眼作為中立的一方,南北館的參戰人員隻能從駐館的情報員那裏獲取情報。這個讓人有些抓狂的製度,卻是每個真實之眼的情報員所貫徹的準則。而就連藥王寺也不知道,突然開張的真實之眼何以有這樣的實力家底,更別提那堪稱異常的忠誠度與凝聚力了。除非,這件事和唯一比她資格更老的鞠月沾上關係了。可從鞠月對真實之眼一直相敬如賓的態度來看,她也隻是將那裏當成一種可靠的情報來源,而非隨意可取代替換的部下,並正在努力地拉攏他們……
“我認為與其找青井,不如去找七海。”伊莎貝拉提議道,“七海雖然駐紮在南館,但她是S級情報員,有權向我們買賣情報。”
“七海不是特別可靠……”藥王寺遲疑道,“她不像青井,有金子什麼都好辦。七海雖然也要錢,但她有時會逮著相互間的話把作為交換。嘴上說好給幾條情報,可一旦我們給出的代價不足,那剩下的十之八九就是假的。到時還是得去找青井核實。而且七海和其他情報員不一樣,她沒有保密條例。我們向她打聽過什麼事,遲早都會再被她賣給南館。”
“好惡劣的人……”伊莎貝拉訕笑道。隻是盡管如此,老實說,伊莎貝拉並不覺得青井有那個能耐。在這裏,有些舞姬的鑰匙確實不算是秘密,但更多表現不明確的都被列為最高機密。就算青井能查到,可一旦被那個舞姬知道,即便她是中立的情報員,很可能也會被追殺至滅口吧。青井再愛金子也不會拿這種結果冒險。所以,也隻有早已宣稱無保密義務的七海有那種免死金牌了。換句話說就是,要是有把柄被她知道再捅出去純粹是活該,是誰都會認命的。
“或者,我們換個方向。”藥王寺突然說道,“該讓克派上用場了。”
“讓他去?”伊莎貝拉驚訝道,在她的印象裏,克是一個能連續一個禮拜都不說一個字的人。也就是由於他剛好是她的搭檔,並且他也可以理解藥王寺的主張,否則,他是說什麼都不會參與到這種混亂的糾紛裏來的。但還是和大部分明哲保身的人稍微有所不同,克並不是太過怯懦的人,他隻是很沉靜、敏感,在不必要的情況下寧可逆來順受,盡量不願與人爭辯而已。
“沒錯,讓他去找出真實之眼的領袖。”藥王寺說道,“我要和那個人談談。隻要能得到真實之眼的全麵支持,我們就不會失敗。但這個情報我想無論是青井還是七海都不會告訴我們。所以隻能找克了,以他的能力,應該很簡單。”
“……這樣,”伊莎貝拉慢慢地點點頭。“好的,我會盡量和他說說看。”
“拜托了,一定要說服他。立刻。”
因為想必鞠月也有這個想法。或者她早就知道了?隻是讓藥王寺無法斷言也不太理解的是,若是鞠月有得到真實之眼的鼎力相助,那以她的性格,北館早就不複存在了。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在所有時代都一樣,掌握了情報的人,就是贏家。所以換句話說,十之八九,鞠月隻是知道而已,還未能獲得真實之眼的認同與支持。
雨後的晴空下不再會風起雲動。可還有兩個無暇享受這片刻寧靜的人留在樓後麵這條風口處,他們迎著風,站著,像絲毫感覺不到它的流動。
視線小心地避開又對上,雪夜局促不安地看著木然的林君,一邊摳弄著纏在刀把上的革布。終歸,不是他沒有跟鞠月走,而是鞠月把他撇下了。他不知道自己說出來會是什麼效果,但從鞠月會這麼大方來看,他不會太幸運。很可能,兩邊都回不去了。
“……臣?陳……?保、保衛科是什麼?”林君禁不住結巴起來,以百家姓來看,這個幾率應該很低,反正隻知道一半的情況下,他還是希望不是……倒是那現代到離譜的保衛科是啥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