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破君否定道,又不知該怎麼說明,於是轉口調笑道,“我剛和雪夜在說,現在的劇情好像是羅密歐與茱麗葉呢。”
“啊?”雪夜先懵了。
“羅密歐與茱麗葉?”翡翠看看雪夜,將曲奇放到桌子上,坐下說道,“怎麼有雅興說起這個了呢?和我們現在的情形像嗎?”
“怎麼不像?”破君反問,“風花是南館的舞姬,雪夜卻是支持北館的,他們兩個人不是很像羅密歐與茱麗葉麼?”
“……你腦筋秀逗啦?”雪夜不禁說道,“我早就放棄北館的身份了。而且我記得羅密歐與茱麗葉不是私奔未果全死光了嗎?怎麼可能和我們一樣……”
“隻是說你們立場相像啊。”破君解釋道,“不過說到他們的結局,你們是和他們不太像啦。但是在這種出現內部分化的時代,總是會出現這樣的苦命戀人,難道不是嗎?”說到這兒,破君站起身給翡翠斟茶,然後順帶著拿了一塊曲奇再坐下。“你覺得呢?‘小公主’。”
“我?我覺得……”端起茶杯的手不自覺地僵住了。翡翠呆呆地看著平如鏡麵的茶水,隨之,漸漸泛起漣漪。“我……我在想,言葉不知道怎樣了,北館為什麼要把她關起來?既沒有破壞她的舞姬資格,也似乎不打算向署長提什麼要求……這樣不是很奇怪嗎?”
“就是啊,”雪夜附和道,“我今天見到北館那個螳螂女時也問她了,不過……”沒等到對方回應就發生了那樣的事,等於沒問出去嘛。雪夜愛莫能助般地衝翡翠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不過的是,雪夜說完才反應過來,他這一坦言,之前說去取茶點的謊話不就等於是給自己捅開了?
“臣先生,知道些什麼嗎?”翡翠看似隨意地問道。
“你是在問我,還是在問……哦,臣先生。”破君兀自拍拍額頭,說道,“小翡翠,你要是這樣直接問臣先生的話,是打算讓臣先生賣給你個人情嗎?”
“你這人怎麼……”試圖打抱不平的雪夜剛說一半就被翡翠製止了。
“我沒有異議。”翡翠平靜地說。
“好的。”破君爽快地答應了。“但我這邊的條件是不能讓你們會長知道,因為問我要這條情報的不是她。”
“我知道了。”翡翠肯定地點頭。
“聽好了。藥王寺抓住言葉後就對才藏私下提出了禁止她行動的條件,如果她再對北館進行監視,那麼言葉將性命不保。並且……”停頓了一秒用作思考,破君繼續說道,“藥王寺還提出了另一個相較仁慈的要求,要是才藏想要言葉平安回到南館,就在媛星來臨之前自裁。否則,她們就會在那時殺了言葉。”
這還算仁慈?情報交易成立,翡翠和雪夜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沒錯,仁慈。”破君笑著說。
“她既然能抓住言葉,為什麼不幹脆直接殺了她再殺了才藏?”雪夜不快地問道,那種與光明正大無緣的做法他實在不能苟同。
“就是辦不到才會這樣。”破君回答道,“你們不記得了嗎?言葉和才藏是主從關係。才藏在很久以前就完成了樂園的行程,但為了繼續陪伴在言葉身邊,她和言葉簽訂了Master協議。現在她的存在,等於是個英靈。除了她,這可沒其他的幽靈。誰還能殺得了她?換句話說,隻要不叫出子獸,才藏作為舞姬就是無敵的。”
“確實……比風花還厲害。”雪夜倍感意外地說道,他和有點木訥寡言的才藏並沒太深的交情,但是,風花卻好像和她走得很近。
“可是才藏……”翡翠擔憂地發出輕喃。
“是啊,她被藥王寺咬得死死的。”破君作勢遺憾地說道,見雪夜想說什麼,他將局麵解釋開來。“從正麵來看,才藏的鑰匙肯定是她的Master,言葉。若是藥王寺直接殺了言葉,才藏確實就沒辦法召喚出心之子了,身為依附靈的她也會完蛋。等於南館一下損失掉兩個舞姬,這才是對北館最有利的做法。”
伸出右手兩個指頭,破君又抬起左手。“我說藥王寺仁慈,就是因為這點。她還有顧忌言葉的身份……我想她遲早會把言葉交給西爾斯處理,畢竟言葉的話,會不會從這場舞姬之戰消失還難說,把她送回屬於她的那個世界才是最保險的做法,對言葉當然在某種程度來說也算是好事一件了。不過藥王寺會這樣,也主要是因為她不敵言葉的緣故,她的伎倆一旦被言葉識破,她就拿言葉沒轍了。所以就算西爾斯找不到合適的方法,藥王寺也不會太急著處置言葉。言葉至少能活到舞姬之戰的最後關頭。”
“……真的嗎?”翡翠冷不丁地說,她像是對破君的某句話有懷疑。
“不信的話可以等著瞧嘛。”破君無所謂地說,繼續講道,“再來是藥王寺給出的提案。和我們知道的一樣,才藏早就不算是樂園人了,她就是一個以不合法協議為前提縛在言葉身邊的守護靈。署長在她之後對這個規定進行限製和修正就能證明這點。所以隻要才藏願意,她完全可以立即在單方麵的撤銷協議。而毀約的結果是她會按照她本來的正規輪回離開樂園。換句話說,就是直接往生去了。不過對於她來說這和消失沒什麼區別,要是想離開早就離開了,何必當什麼英靈。可現在,隻要她選擇這條路,就可以在藥王寺的爪下保住言葉的人。至於之後,言葉的舞姬資格藥王寺也可以通過殺了她的心之子或者鑰匙剝奪掉,並不一定非得傷害到她本人。而失去半數言靈能力的言葉在不召喚心之子的條件下,是不太可能為才藏報得了仇的。除非她抓狂了則另當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