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你自己動彈強。”林君無奈地說,“一聲不吭的,是想在那兒躺到明天嗎?”
“哈哈……”藏人勉強地笑了笑。
是活了不知多少個年頭的老人也好,英年早逝的小孩也好,都有讓人沒辦法的時候……林君算服了藏人了,那傷他看著都森人,這位還真能忍。
“麻煩你了。”藏人帶歉意說道。
“這也算麻煩?那我們不是給你添了更多麻煩嗎?”
“這……不一樣嘛。”
“差不多。好了,不要說話。休息吧。”林君用腳踢開房門。他的。既然白龍不準許任何人幫藏人爬回自己的房間,那用他房間係統把傷給治好了藏人再往回爬也成吧?林君忽然覺得他在樂園和邊境呆的時間著實不短,以至於都把文字遊戲當平常了。
打開名為治愈的還原係統,輕盈且溫順的綠色光芒照射在藏人的軀體上。在光柱裏,他緊閉著雙目,麵容憔悴得像是極度困倦卻無法安眠一般。任誰都看得出來即便是在治愈中,那些傷也讓他並不好受。但在剛才,藏人還是麵帶著笑容的……究竟是怎樣啊?這個人還能笑得出來?林君納悶的想到。
幾乎都是穿透傷。可那種傷口林君還是第一次見,雖然表麵看起來像是比較粗糙的銳器造成的,但入口和出口完全不吻合。與其說是貫穿而成,倒不如說是跟子彈一樣進入體內又爆炸……隻是沒有灼燒與煙暈的痕跡,隻是後者爆裂出的傷口要更規則些……總之,藏人能活著都是奇跡。而多半也是仰賴那種係統模式了。容易死亡是真的,但同時也更容易存活。條件是,隻要擁有“血液”……具體情形等他好了再問問看吧。林君再度轉回大廳,他還有點小問題沒了結。
“乖孩子。”看到米娜還在,林君誠摯地稱讚道,他還想過那邊他一轉身這邊米娜就竄了呢。
“事情,其實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米娜怯怯地說,她不是沒想過要逃,可她更清楚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
“那是哪樣?”林君耐著性子問。
“……我們是在那裏警備的。我太緊張了,就摁下了扳機,結果被後坐力衝倒,直到子彈消耗光了才停下來,所以這件事純屬意外。”
Yes!在謊言中適當加上實話,就是最為完美的借口了……米娜臉不紅心不跳地看著林君,等待他的回應。
“那福爾圖娜的行動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那是他自己做的決斷,我並不知情,也理解不了。”
世間最極上最惡毒的謊言,就是把全部過錯都推到無法辯解的人身上……不過,米娜這麼做可是做得很心安理得的,誰讓福爾圖娜沒有給她準備說辭……也是,若是福爾圖娜也有跟著一起回來,他肯定是實話實說吧。那種飽含著心意的目的,說出來林君是絕對會諒解他們的。好感度也定會跟著高攀。
然而,米娜卻無論如何都不想告訴林君真實的原因。她完全不認為應該說出口,說出,“試想著要保護你,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地想方設法使你避免傷害到別人。因為你這個人,在傷害到別人的時候,自己也會跟著受傷”這樣聽起來情深意重卻未免極端還酸溜溜的話。而她會有如此的想法,是和那個……不得好死的家夥脫不開幹係的。隱隱有種居心叵測的味道。更不想再讓他們這些被遺棄的人主動回想起過往,於是米娜情願選擇避而不談。
“好,我可以相信你。”林君終於說道,但接下來又補了一句。“可你覺得這話能說得過去嗎?剛好出現在那也太巧了吧,你們為什麼不在幸存者身邊做警戒?跟我說實話。隻要不是真是要我命,其他理由,無論有多離譜我都一概接受。”
“呃……”策略失敗。米娜沉思下來,接著,她又大力地拍案而起。“比起那些幸存者,我們當然更想保護你啊!”
看得出,林君在考慮。不是考慮這一補充的可信度,而是……
“你們怎麼知道我會出現在那裏?我用的是傳送印章,隨機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從哪冒出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是小龍和福爾圖娜合計的。”米娜毫不猶豫地把白龍也賣了。
“……白龍?”林君難以置信地說,他忽然覺得自己被當成全民公敵給設計了……福爾圖娜,米娜,白龍……三個女人一台戲,原來就是這個意思啊?
“我也是將信將疑,可福爾圖娜的骰子證實了小龍的猜測。”米娜說,加了少許幸災樂禍。“我和福爾圖娜原本還很擔心,會不會反過來被你當成敵人不分皂白地痛打一頓呢,沒想到那麼輕鬆就搞定了。”
“我不會打女人,除非她拿著一把槍對著我。”林君回敬道,可也對此頗有感慨。“唉……美女配毒藥,真是最讓人防不勝防的組合。”
“毒藥?”
“嗯,不知道他給我注射了什麼,當時我就懵了。”林君承認道。
“天啊……不要緊嗎?”米娜擔憂地問,她是真不知道這些。
“我想可能隻是麻藥之類的。”林君下意識地按了按脖頸上可能是針眼的周圍。比電影還誇張,一針下去他就倒了。看來還得修煉。不然說白了,他這就已經是又死了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