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乖兒子,束修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姐姐能掙錢,以後你姐姐的錢都是咱們家的。”
“娘,真的要讓我姐嫁給堂哥嗎?那大伯他們還會願意我姐繼續給咱們家出錢出力嗎?”
桑月的意識剛剛恢複過來就聽到了這樣的兩句話。
“這可由不得他們,要想娶我的女兒,就得聽我的,就你大伯娘那個窩囊的樣子,有我在,你姐姐不敢不給咱們家拿錢。”
桑月環視了一眼四周,這是一間簡陋的小房間,此時外麵再次傳來了那對母子的聲音。
“娘,我姐在裏間呢?”
錢秦氏點了點頭,“估摸著睡著了,一會兒我就把她叫醒,她手腳也太慢了,一個屏風繡到現在都沒繡好。”
說這話的時候,錢秦氏言語之間全是嫌棄,過了一會兒,她又對兒子說道:“好了,這些事情你都別管了,你隻管好好讀書,別的事情有娘在。”
“娘放心,我一定努力給您掙個誥命回來,到時候您就做個老封君!”
男人這話著實是取悅了錢秦氏,“有你這句話,娘就是死了也值了。”
“娘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錢秦氏再次被兒子的馬屁拍的笑眯了眼睛。
“你這孩子。快去,快出去吧,別擱屋裏待著了。”錢秦氏催著兒子出去,琢磨了一會兒,就進了屋,把桑月叫起來。
桑月已經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對錢秦氏這樣的女人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一進屋,就全改之前慈愛的語氣,略帶嫌棄的說道:“你咋就睡上了?一個月也不見得繡幾件繡品,幸好你是上娘這兒來了,要是擱你爹那邊,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給我偷懶。”
“一個繡品也賣不了什麼錢,你還偷懶。你弟弟的束修又要交了,趕緊把這個屏風給繡好了,改明兒娘拿去鎮上問問錦繡坊要不要。”
說著也不管桑月,直接就出去了。很顯然,錢秦氏完全就沒把這個女兒當回事。但凡她心裏有點原主,就該問問原主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要不然怎麼好好的在屋裏睡覺呢?
原主今年十六歲,是錢秦氏和前夫桑青山生的。
錢秦氏年輕的時候是村子裏的一枝花,早早就有了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的戀人,這個人就是錢貴,隻可惜錢家家貧,壓根就娶不起錢秦氏這樣的村花。
就算錢秦氏願意跟錢貴,秦家也不肯啊。
這個時候原主的生父桑青山就扛著一頭野豬兩隻活大雁,還有十兩銀子上門提親了。
這份聘禮讓秦家人麵上有光,當即就把婚事給拍板了下來,桑青山父子兩人是獵戶也是樵夫,生的人高馬大的,又黑又壯,並不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
所以錢秦氏很是瞧不上他。但是因為這份聘禮著實是十分的豐厚,錢秦氏心裏也十分的清楚,她的貴哥是萬萬拿不出這樣的聘禮的。眼看著她歲數就要到了,父母對桑青山十分滿意,她也就含淚嫁了。
與錢秦氏的態度相反,桑青山是真的很疼愛這個村花嬌妻的,簡直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桑青山生母早逝,父親又沒有續弦,他是家裏的獨子,父子兩人這些年一起打獵著實是攢下了不少的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