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心道,果然還是來了嗎?
不過她的人設不能崩啊,她詫異的看了一眼盧氏,“二嬸母是如何知道的?”
盧氏見她神色不似作偽,也不做深思,隻道:“咱們不像公主殿下與郡主殿下,能出入宮中不受限製,消息總滯後一些。怎麼?殿下不知道?”
“我哪裏知道?不過我娘這段日子的確常入宮陪伴皇外祖母。大抵是真的吧。”
盧氏臉上已然帶了幾分喜色,目光下意識的就落到了老太太薑氏身上。她心裏十分清楚長房與二房這些年的情分。
自從大伯子去世之後,他們跟昌平長公主的情分那是用一點少一點,這些年早就不剩下什麼了。他們不過就是仗著如今昌平長公主還沒有招新駙馬,再就是有桑月這麼一個桑月的血脈在而已。
若是昌平長公主直接翻臉不認人,他們這個空有爵位的侯府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所以如今在昌平長公主跟前唯一還能夠上兩句話的,或者,有資格在桑月跟前“嚼舌根”的可不就隻有薑氏這麼一個老太太了。
薑氏明白二兒媳的意思,如今她就隻剩下桑霖這一個兒子了,就算是為了兒子的前程著想,她也不得不厚著臉皮在眼前這個身份尊貴的孫女兒跟前為自己的另一個孫女兒話。
她對桑瀅招了招手,又對桑月招了招手。
“你們是嫡親的姐妹,按理應該同心同德,不過瀅兒命不好,沒有個出息的爹。”著,老太太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又望著桑月道,“若是你爹還在,我也不會跟你一個孩子這些……”
這薑氏人老成精,分明就是想讓桑月跟昌平長公主把桑瀅定給某一位皇子,可是又拐著彎的扯東扯西,桑月覺得活成像薑氏這樣的也實在是太累了。
不過經曆了幾世任務之後,桑月對這一點適應的很好,有些人就是這樣,算計來算計去,可算計的越多,到頭來反倒是一場空。再她在這個世界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根本就不需要“聽懂”薑氏那邊的彎彎繞繞。
她隻需要附和著薑氏點頭就可以了。
事實上,她身邊都是昌平長公主的人,就算她回去什麼都不,昌平長公主那麼精明的人能不知道這些饒想法?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桑月佛了,她覺得自己魔生那麼多年都沒有那麼佛過。看來以後她真的要改變自己的行為作風了。
該強硬的時候是要強硬,該裝傻的時候就得裝傻,要不然過得太累。
這麼一想,忽然覺得過去的幾千年幾萬年活得太累了……桑月有一些明白自己做任務的意義了。
……
桑月在侯府待的時間並不長,因為跟府上的那些個戴著假麵的姐姐妹妹實在是沒什麼可聊的,而那些個長輩個個都想通過她來牽製或是影響昌平長公主。
若是桑月真是真單純的姑娘她或許還會被所謂的親情感動,可當她能夠看懂所有人殷切的目光背後的真實含義的時候,她覺得挺無趣的。
反正這個世界是躺贏,她就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用了午膳之後,又去參加了其中一個姐妹的賞花宴會,享受了一番貴女們的追捧之後,她就淡定的回公主府去了。
昌平長公主這幾日忙得焦頭爛額,有人想算計自己心愛的女兒,這已經觸犯了長公主的逆鱗了,自然不能輕拿輕放。所以對皇子選妃的事情她可是相當上心的。務必要給她的好皇侄兒選幾個“可心”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