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個饒本性並不會在短短時間內發生非常大的變化,是以如今的陸立也僅僅是有些觸動而已。
本質上他還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兒啊,你去幫娘把櫃子裏那個紅漆木盒拿來。”
這個時候,桑月開口了。她麵容慈和,跟原身一模一樣,陸立看不出半點破綻。
陸立猶豫了片刻,站起來去找那個木海木盒上麵的紅漆保存的十分完好,因此這盒子看上去紅彤彤的,非常漂亮。
陸立輕易就找到了。
盒子沉甸甸的。陸立嚇了一跳,有些拿不穩,不過隱約猜到了什麼,心開始“噗通噗通”直跳。
桑月看著他這個樣子,抿唇笑了笑,隻當沒看見。
她的委托人是陳蘭花,不是陸立親娘桑氏,所以桑月對如何改造渣男沒什麼興趣,差不多就得了。
她把盒子打開。
這盒子的確是原身藏錢的,不過早就被桑月動了手腳。
有分量是因為有一整盒銅錢。那份量能不重嗎?
果然,看到一盒子銅錢,陸立原本眼裏期待的光芒一下子滅了。
桑月就跟沒看到似的,“兒啊,這些都是娘這些年一文一文攢下來的。你爹還在那會兒你還,大概不記得了。”
陸立順著她的話頭想了想,還真忘了。
他爹去世的時候,他還太了,孩童時候的記憶並不深刻,很容易就忘了。
不過他也隱約記得一些。
他爹也是這十裏八村唯一的秀才。隻不過屢試不中,已然放棄了科舉,就在村子裏做了私塾先生。
他爹不擅長交際,但他娘擅長,家裏的私塾雖然不上規模但經營的不錯。
很多人家還是願意孩子識得幾個字的。
那些孩子們交的束修成了他們一家得以維持生活的主要收入。那時候他過得挺好的,爹性子好,就算他做錯了事也不會用戒尺打他……
可是現在想起來,這些事情仿佛隔了很遠很遠了,遠的他幾乎都要忘記了。
陸立回過神來,就聽他娘溫柔的:“這些錢娘攢了那麼多年就是為了今日。為了我兒金榜題名。”
陸立皺了皺眉頭,心情十分複雜。
“謝謝娘。”
桑月看著陸立一臉複雜的抱著那個紅漆盒子離開,心滿意足的喊陳蘭花進來繼續給她捏腿。
這個盒子裏原本不止這些錢。
自從丈夫過世後,原身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兒子身上,所以很早就開始攢銀子了。
別看原身就是個鄉下婦人,平時潑辣得很,看上去沒什麼見識,實際上桑氏心裏十分有成算。
她做繡品掙得銀子每次都分成三份,一份給兒子買讀書用的東西,一份做家用,還有一份存下來……
十多年時間原身攢了幾十兩。
這是一筆巨款。
原身知道他們孤兒寡母的如果被人知道身懷巨款肯定守不住。
畢竟財帛動人心。有些人為了錢,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防不勝防。
所以雖然手裏有錢,原身從不用來享樂,修繕房屋。
因而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畢竟誰能想到陸家孤兒寡母的守著個破房子還能有幾十兩存款?
但桑月隻給了陸立一盒銅錢,加起來有數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