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飽讀聖賢書的書生,他不知道無媒無聘是為苟合嗎?他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池範氏對自己的占有欲嗎?
不見得。隻是作為既得利益者,他不願意知道,也不想提醒自己而已。
池父在池少卿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是池範氏守寡獨自一個人含辛茹苦的把池少卿撫養長大的,母親對兒子的感情,正如兒子對母親的感情。
雖然還沒有到完全變質變態的地步,可是池少卿分明就知道自己的母親對自己非同常人的占有欲,卻不跟母親溝通,反而一味的要求妻子去體諒自己的母親,這已經構成道德綁架了。
老實說在桑月看來,池範氏辛苦付出是為了撫養她自己的孩子,既要生就有撫養的責任和義務,即便是過程之中因為喪偶而付出比常人多一倍的辛苦,這一份辛苦要回報也應該是池少卿這個她為之付出的親兒子去回報。
關原主這個兒媳婦兒什麼事兒?
當然,池範氏這樣的辛苦值得人去尊重,但她的這份辛苦卻不能用來道德綁架自己的兒媳婦兒,以達到自己控製兒媳婦兒的目的。
這就很過分了。
所以池少卿這個人沒問題?桑月覺得不見得。看看這一副贗品還花了上百兩銀子,這可都是原主的血汗錢啊!
池範氏早年獨自一個人帶著兒子辛苦的討生活,是吃過生活的苦的,自然對錢財看得極重,就這樣一個原主頭上插一根荊釵都要問有沒有花錢的性格,這會兒笑得就跟一朵菊花兒似的。
“我兒真是好眼光啊!你高興就好,改明兒娘再給你買個十副八副!”
池少卿一臉的無奈,“娘,鄭師的畫怎麼可能想買幾副就買幾副呢,這還是我拖了人好不容易才買到的!”
“是,我兒子可真能幹!”
池範氏繼續笑眯眯的說道,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神采飛揚的親生兒子,越看就越滿意。就聽他兒子說道:“娘,怎麼就您一個人回來了,月娘呢?”
池範氏的老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你少跟人提你那個媳婦兒,今兒咱們店裏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貴人,她竟然說太累了,不做了,她這一句輕飄飄的話咱家得損失多少銀子啊?”
“她人呢?難不成還沒回來?娘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安分,肯定是跑出去了!等晚點她回來我肯定給她顏色看看!”
池範氏一邊說著,臉色越來越黑,池少卿的臉色也不太好。
不過池少卿還是對桑月有點信心的,嚴格的說,是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有信心。
“娘,您別生氣,等回頭月娘回來了,我就讓她過來跟您道歉。”
池少卿隻覺得桑月大概是在鬧脾氣。
心裏還覺得奇怪,他初認識她的時候,她天真單純不知人情世故,後來抱著隱晦的心思,池少卿就給灌輸了不少女子應該“三從四德”的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