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那邊如何?”
唐氏一邊問,一邊捂著胸口喘氣,馮氏不停的給婆婆順氣兒,緊張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能說什麼?這次惹事兒的是她的親閨女兒,鬧事的又是兩個不孝子,可真別把婆婆氣出好歹來,那可怎麼辦啊?
馮氏這下是真的沒了主意。
婆媳兩人這些年對府裏的孩子頗為縱容,這樣的性子也注定了兩人的心腸格外的柔軟。要兩個心腸柔軟的人去苛責孩子,還真做不到。因此唐氏與馮氏不解之下,心裏還懷抱著希冀,就命人把桑月個請了過來。桑月在侯府住了一陣子,麵色也逐漸恢複了過來。
雖然她還要繼續體弱,卻也不能跟之前似的麵如金紙,就跟隨時要死一樣。
不過她的樣子還是讓唐氏與馮氏心疼,原本還想責問的話瞬間就卡在了喉嚨,一句話都問不出來。最終還是馮氏這個當娘的開口了。
“月兒,你,你兩個弟弟,你這是……”
“祖母,娘,你們若是信我,就請先看下去。”
桑月這個樣子,著實是叫婆媳兩人無法苛責,算了,反正最壞不過是跟之前一樣,兩個孫兒行事荒唐,與其叫他們在外麵丟人現眼,倒不如留在家裏造作。
什麼,你說把家裏弄得烏煙瘴氣?那沒有的,侯府的整個把控還是在唐氏婆媳手裏的,隻有大少爺與二少爺自己的院子被二小姐一個改成了喝酒唱戲的地方,另一個改成了百獸園而已。並且院子外麵有重重把守,裏麵井然有序,壓根就亂不到外麵來。
至於是不是被外人笑話,那更不要說了,安定侯累世的功勳,如今到了這一輩,僅有的兩個男兒都成了紈絝,雖說外人笑話他們家後繼無人,可上麵的那位放心啊。這一放心就給了安定侯府諸多的優容。
反正丟臉也不是第一次了,婆媳兩人很快就適應了。
就在婆媳兩人每天唉聲歎氣的人都瘦了一圈之後,轉折來了。
“老夫人,夫人,大少爺與他的朋友聽膩了戲了,也喝膩了酒,吃膩了點心了。”
唐氏與馮氏對視一眼,忽然之間就來了精神,“聽膩了?他不是最喜歡吃酒看戲了,怎麼會膩了呢?”
下人苦不堪言,若非那把守的士兵是桑家軍,大少爺和二少爺恐怕早就已經跑出來了。對了,二少爺那邊也膩了,二少爺也邀請了幾個紈絝子弟陪著,就讓二少爺滿血複活。隻不過每日對著這些野獸,吃喝拉撒都要在這個院子裏麵待著。
雖然不愁吃喝,可是桑曄覺得,自己仿佛也是被囚禁在這一方小天地裏麵的野獸。此時哪裏還有欣賞野獸之美的意思?看打架也累了,觀賞也累了,卻偏偏不能出去,這種滋味兒十分難受。
兩位少爺一開始還不當回事,畢竟這是自家,親爹因為管不了兩個不孝子就長時間在軍營裏麵不回家,家裏的兩個主母又都是心軟的。所以桑植與桑曄半點都沒當回事。
結果被告之,二小姐的一片心意他們不能辜負,二小姐請他們看戲吃酒,還建立了百獸園,沒有二小姐的吩咐絕對不能出去,出去了就是辜負二小姐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