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一個個落網,最遠的還在國外夠不到,他隻能拚盡一切去給她複仇,偏偏過程崎嶇,他病了,孩子也病了。
抱著被診斷自閉的女兒,那一刻他的心猶如一片死灰。
萌萌不在了,她真的不在了。
女兒永遠失去了媽媽,他...失去全部世界。
那一夜,他抱著孩子看著她的骨灰盒,流盡一生的淚。
萌萌,你的二哥還在,可你為什麼就這樣走了...
生命力最大的痛苦,不是對生失去信心,而是求死也不能。
就算她不在,他也要撐著把傷害過她的人一網打盡。
時間一年年的過去,他像是一台工作機器,隻顧著為她複仇,當他終於完成了對她的承諾,以實際行動結束掉所有恩怨之後,拿著醫生下得晚期癌症診斷書,他心滿意十足地合上眼。
這些年他沒日沒夜地研究,不顧自己的身體黑白顛倒,身體早就發出了警告信號,但他並不在意。
甚至,他很期待這一的到來,因為...
萌萌,終於可以找你去了。
對不起,沒有照顧好你,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但對一個男人來,道歉永遠不如實際行動來地有效。
若上能夠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一定不會重蹈覆轍,他一定不會隻顧著自己強大而忽略她的成長,他會陪著她一起走,她走得慢了,他就停下來等等她。
隻願他的萌萌,還能叫他一聲二哥。
一切足以。
諾諾麵無表情地看著爸爸抱著媽媽的骨灰盒沉沉睡去,她知道,爸爸不會再醒過來。
而她,也該去做自己該做的事了。
自閉的少女抬頭望了眼,她看到了爸爸。
自閉症有好多都是智商低於常人,但也不乏一些跟諾諾一樣智商超過正常饒,不僅智商高,還擁有常人不能有的陰陽眼。
自閉症像是一座孤島,將她和世界隔絕,她沒有辦法表達自己對爸爸媽媽的感情,也沒有辦法跟爸爸溝通,更沒有辦法出,爸爸媽媽彼此互不相見的殘酷事實。
她是孤島上的孩子,有一個看不見的牆將她所有的情緒都困在裏麵,盡管她沒有辦法表達對爸爸媽媽的愛,但是她永遠也忘不了,兒時母親做的發糕有多好吃,爸爸傲嬌卻又慈愛的眼神是有多溫暖。
為什麼,世界要如此殘忍。
為什麼讓她的一家人,彼此相愛卻又終不能相見。
她看到媽媽的靈魂常年跟著自己,卻在爸爸出現時自覺消失。
她看到爸爸死去,靈魂卻要飛往別的地方。
她更無助自己,為什麼要困在這座沒有愛的孤島裏,等著爸爸媽媽再抱她一次。
如果有一種愛,叫彼此相愛卻不能相見,那麼就有一種執著,來自諾諾對爸爸媽媽的執念。
諾諾起身,看向窗外。
公園裏,那幾個壞孩子又聚在了一起,諾諾起身從抽屜裏掏出一根針,留戀地看了眼床上的父親。
如果世界是錯的,那麼就由她把這一切都糾正回來。
願今以後,家團圓,人常在,平安喜樂,永不分離。
爸爸媽媽,我們總會在下一個輪回裏再次相遇,因為屬於我們的故事,不會以悲劇收尾,是嗎?
帶著這樣的信念,諾諾握著針,堅定地走出門,因自閉症多年平板的臉上,終於多了一絲笑意。
總會再見的。
...
“啊!!!”陳萌從床上驚醒,臉上一片淚。
二爺趕緊起身,幫她擦掉臉上未幹的淚痕。
“怎麼了?做惡夢了?”
距離陳萌跟何首巫那最後一賭,幾年已經過去了。
現在全家人都搬來帝都,陳萌和二爺的工作也一切順利,三個孩子雖然淘氣,卻也十分懂事,二爺已經很久沒看到妻子哭成這樣了。
她一哭,他的心就擰著疼。
趕緊為她擦掉淚痕。
“二哥,二哥!”陳萌想到夢裏夢到的那一切,不禁放聲大哭。
她夢到前世自己死後的事,她看到二爺為她油盡燈枯,看到女兒為了喚醒自己靈魂故意被壞孩子用針紮,那一幕幕前世沒看到的,都在夢裏補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