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不答應？
這個問題此時宛如夢魘一般困擾著陳笑。
答應，一身的真氣瞬間就會失去九成，這無異於一個王境的強者直接退步到後天境界，特種兵一般的實力。
不答應，自己良心能安？
曦月見他猶豫。
這次眼神中卻並無任何鄙視。
一般人根本不會懂得真氣修煉之困難，這東西要麼從小就有人專門教導練氣，就像逍遙門一樣。
要麼就是各大家族用數不盡的錢財堆靈丹妙藥。
一個平常人要想突然間修煉出真氣，簡直可以和中百萬大獎的幾率差不多。
就算修煉出來了，若沒人指導，也絕對無法為自己所用。
而夏父隻是夏沫的父親，夏沫是陳笑的同學，頂多兩人還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
為了他，就要幾乎舍棄自己最寶貴的全部，換做任何人來，都會猶豫。
畢竟，陳笑這一身真氣，比起夏父的雙腿可有用百倍千倍。
要是陳笑真的點頭，曦月才會覺得他是個徹徹底底的傻子。
所以這麼說，一方麵也算是在找個借口，讓陳笑死心，感覺把醫書還給她。
另一方麵，也在表明自己的態度，不是不救，而是沒辦法。
“放棄吧，你想幫助他們，多給點錢，或者直接包養了那小妞不就行了？”曦月見陳笑站在原地目光閃動，頓時微微歎了口氣。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家夥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酷的。
“正如你所說，有些東西，不是錢能夠解決的。”陳笑沉默了片刻，突然靠在了後麵的牆上，路燈下的他眼神有些落寞。
“但用錢可以解決的，又何必難為自己呢？你是個聰明人，今晚的這三個條件就當我沒說，醫書還我，從此你我相見時路人，怎麼樣？”
曦月見陳笑一副決然的樣子，心裏頓時浮起幾分不好的預感。
甚至就連她自己的內心都是矛盾的，她很想提升實力，但又怕借助了陳笑的真氣，一輩子都無法突破下一個瓶頸。
她的敵人太強大了，她需要實力，決不能原地踏步，這也是她偷藏經閣第九層毒經的主要原因。
就在曦月的話音剛落下不久，陳笑忽然長舒了口氣道：“我答應你。”
“你……你瘋了吧！”見陳笑突然變得坦然的模樣，倒是輪到曦月愣在了原地。
這次她不是裝的，是真的呆住了，看著陳笑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似乎想把他整個人都看透一般。
很難想象，真的很難想象。
陳笑竟然會同意，這無異於將自己的器官割給不相關的人一般，讓人費解。
“我沒瘋。”陳笑鄭重搖頭。
“那你就是傻了，這九成真氣給我，你就是廢人一個！縱然還能重新修煉，但少則幾個月，多則幾年，你這樣，溫心估計會打死你。”曦月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著陳笑。
陳笑聞言嘴角浮起淡淡的微笑道：“傻麼？用我九成真氣，換他一輩子活的堂堂正正，這筆買賣，並不虧。”
“我師父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男兒行於世，心當有三則，一，生時頂天立地，凡事但求無愧於心，一，嫉惡如仇，善惡自在心中，一，諾當如千金，以身為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