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蓑衣客的話，蘇流川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手指有些顫抖的指著蓑衣客道：“老叟，你要不要點臉啊！這種事情你都做的出來？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給你賠不是還不行麼？”
“怎麼？我蓑衣客看上的苗子，給你做記名弟子不冤枉吧？況且他還是二弟的孩子！若不是現在我沒有身份，你當我願意讓他記在你這老頭的底下？”
“師父全力一擊都沒能打倒徒弟，說出去都替你丟人！”
這不嘲諷還好，一嘲諷蘇流川麵色頓時更加苦逼了起來，他看著蓑衣客道：“看來我一世英名就這麼被毀了！早知道就不該上你的賊船！”
“不過你說的也對，那小子我也很是欣賞，雖然沒法教他什麼，但做個記名弟子的話，也算變相的給了他一些方便，等他成長了起來，師兄的夙願就能夠得償了！”
“你能想明白自然最好！”蓑衣客說著點了點頭，隨後從手裏拿出一個小瓶子隨手扔到了蘇流川的手裏道：“這是那小子拿走丹藥的一些賠償，我這人一向都是說話算話的！”
一聽這話，蘇流川也不拒絕，好奇的打開小瓶子。
瓶子打開的瞬間，一道熱氣頓時撲騰而來，蘇流川瞬間隻感覺全身舒服之極，仿佛打坐運功了一次。
“衝神丹？這可是天境小成凝聚神識衝擊大成珍貴的丹藥啊！你這老頭雖然餿主意很多，但也挺舍得的啊！”說了句客氣的話，蘇流川趕緊把瓶子收了起來，深怕蓑衣客反悔一般！
要知道這衝神丹得需要巔峰高手的神識才能煉製，非常適合天境小成衝擊大成來彌補不足的神識真氣！
蘇流川自己可能不需要這東西，但昆侖弟子何止千數，天才更是超過百人，有這丹藥在，能夠進入天境大成的人數又多了些！
可以說，蓑衣客這是變相的在幫助昆侖！
畢竟這衝神丹比起陳笑盜走那些丹藥實在太珍貴了！
“不用那麼小心翼翼！我還不至於送出去的東西又搶回來！”蓑衣客見他如獲至寶的樣子，頓時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蘇流川尷尬的笑了笑道：“這東西如此珍貴，你想必也是花了大價錢得來的吧？”
蓑衣客聞言，頓時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聲震天，但帶著幾分淒涼。
“你笑什麼？我問你話呢？”蘇流川一愣問道。
蓑衣客轉頭看了他一眼道：“想當年好歹你也是時常陪在淩老道身邊和我打交道的人，如今卻連你這樣的老友都忘記了我的身份，或許——我真的老了吧！”
“——”一聽這話，蘇流川渾身一顫，隨後陷入了沉默，再抬頭的時候，看著蓑衣客的目光中已經浮現出了幾分同情和複雜。
“艾，說真的，你就準備一直這樣下去，了此殘生麼？”
蓑衣客聞言，轉頭看向了前方的洛道，此時燈火輝煌，安靜致遠。
“或許被遺忘，也是一種幸運吧！”蓑衣客過了片刻淡淡的說了一句。
“當年豪氣衝天，威震四海，東至尊萬裏江山盡在我手！普天之下吾道為尊——”說到這裏，他自嘲一聲道：“可那又如何，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