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周圍,想尋求幫助。可這周圍居然沒有警察,也沒有保安。其他路人隻是默然地看著她,根本沒有人關心她的事情。
“把行李還給我,不然我要報警了!”妮兒的心口起伏得厲害,她從來沒有想到法製社會裏居然還有如此公然挑釁法律的人,真是膽大妄為到了極點!
“哈哈,報警?你報個試試看?看看有沒有警察來救你!我說你別這麼大驚小怪,我隻賺點兒油錢,不劫財也不劫色,走吧!”司機大笑道看著她,猶如看一個天外來客。
“把行李還給我!”妮兒穩了穩情緒,再次怒斥道,同時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別瞎耽誤工夫了,趕緊走吧!”司機抓著妮兒的胳膊就往車裏塞。
“啊,放開我!”妮兒大叫著奮力掙紮,可對方的力氣很大,她根本無力掙脫,一把就被對方塞進了車裏,手機也被摔在了地上。
“幹什麼?放開她!”一聲斷喝突然從背後傳來,緊接著一隻大手生生扯開了司機,並且一把給他甩出去幾米遠!
司機踉蹌著退了好幾步,差點兒摔倒在地!他吃驚地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高大健壯的男人,不敢相信地撇嘴罵道:“奶奶的,有人來接幹嘛不早說?害得老子白忙活一趟!”
被塞進車裏驚魂未定的妮兒看到了那張熟悉而又英俊剛毅的臉!
文舟!
還是那頂米白色棒球帽,隻是今天換了一身淡藍色休閑T恤衫,卡其色休閑褲,運動鞋,依然那麼精神那麼帥氣,俊逸灑脫得如一陣風。
居然是他?他怎麼也到鳳洲了?
“你沒事兒吧?”文舟扶著她從車裏出來,眉頭間的“八字”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柔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說著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手機,放到她的掌心裏,深邃的目光裏溫情流轉。
妮兒使勁眨了眨眼睛,確信自己不是在做夢,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弱弱地說道:“文哥——怎麼,是你?”
“我休假,回老家看看。”文舟輕聲道,聲音磁性而又溫柔,“這裏出租車太亂了,嚇著你了吧?”
妮兒確實被嚇壞了,第一次遇到這麼粗暴野蠻的出租車司機,剛才她真以為自己就要這樣被這個來路不明的人給劫走了!
“嗯,沒——”妮兒被嚇得有些語無倫次,臉色都是蒼白的。
文舟狠狠瞪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司機,本想衝過去揍他一頓。
可轉念一想,如此亂象不是一天兩天,他就是打了這個司機又能如何?他曾經寫過報道卻被當地提前知道,硬是生生給截住槍斃了。
為了不耽誤時間,也為了讓妮兒快點兒離開這裏,他快步繞道車後把妮兒的行李取出來,放進了他車子的後備箱,接著快速地拉開後座的車門,用手擋住車頂讓妮兒坐了進去。
直到坐進車裏,妮兒還是木愣愣的,一臉驚恐而又茫然的樣子,手一直在瑟瑟發抖。
“這是我的兄弟文軍——”坐進車裏,文舟馬上介紹,“這是新來海城快報駐鳳洲記者站的記者歐陽妮兒——”
“你好!”妮兒弱弱地打了招呼,滿腦子依然是剛才的畫麵,心裏依然被恐懼籠罩著。
“別怕,這些人一貫都是這麼粗魯。”文軍也看出了她的害怕,好心地安慰道。
麵對他們的關心,妮兒很想擠出一絲笑容,可臉上的表情卻很僵硬,根本無法笑出來。
“先去記者站——”文舟對文軍說。
妮兒坐在後麵一言不發,雙手不停地撥弄著大拇指,心裏依舊害怕得緊,如此野蠻的地方,她還能待下去嗎?這個見麵禮給她的驚嚇太大了!難怪丁磊說她待不過一個月。
車子開始往市區行駛。路兩邊是鄉鎮,房子建得毫無規劃。
確實是個欠發達地區!妮兒沉默地看著這一切,記憶裏她似乎沒有見過這麼混亂無序的建築。野蠻,混亂,無序,這就是妮兒對鳳洲的第一印象。
文舟開始打電話,隻是嗯嗯啊啊說了幾句就掛了。
他轉過頭對妮兒說:“於濤帶著一個駐站記者去了東山縣采訪,站裏今天隻有一個值班的小李。中午我為你接風吧,晚上再讓於濤那小子請客。”
妮兒驚魂未定,根本沒心情吃飯,沉默了半秒說:“不用了,謝謝文哥!我想先安頓下來——”
文舟笑了笑:“你別客氣,我是鳳洲人,我們又是同事,盡地主之誼是應該的——”
“謝謝,下次吧——”妮兒堅持道。
“行,那就去記者站先安頓下來——”文舟不再堅持。
他猜到是這個結果。看得出,妮兒看著文弱,實則是個倔強的女孩兒,骨子裏有種不服輸的勁兒。剛才遭遇那麼一場驚嚇,估計這會兒她還沒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