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雙殺手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以神出鬼沒殺人無形見稱,據說黃河以北很多人起誓發咒時總把這兩個江湖煞星掛在嘴邊。“倘若小弟對不住大哥,就讓小弟遇到鬼影子怪嬰孩。”這樣的話,格爾沁王爺當然聽人傳說過。
怪嬰孩雙眼凝成兩點寒冰,道:“咱們兄弟到了這裏,就探聽到以你這個王爺一人之力是無法撼動白大哥的白狼山的。你之所以能夠一舉剿滅白狼山,並且害了咱們白大哥,是因為得到了羅刹公爵的西洋火器和遼東將軍的人馬相助,尤其是你勾結白狼山叛徒十二狼黃石英,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白狼山的地形圖和防護兵力圖,所以趁白大哥和白狼山的弟兄們不備夤夜攻山,連拿十八寨,最終以過萬的兵力齊集白狼山頂峰,攻陷了白狼山總壇。”
鬼影子在格爾沁身側陰聲惻惻地說道:“為此,咱們先趕到羅刹國,誅殺了尋歡作樂不知死活的羅刹公爵,並且割下了他的大鼻子,你今日早膳應是見過了。那是怪嬰孩老弟的手筆,想你偌大的王府,怪老弟出入如入無人之境,要取下你的人頭也並非難事。”
格爾沁眯緊了雙眼,道:“但不知你們如何得知此處乃是本王爺隱藏十二狼的所在?”
怪嬰孩桀桀一笑,道:“咱們兄弟自有辦法,你莫要多問。”
格爾沁果然沒有多問,隻是睜大雙眼看了看兩個令人聞風喪膽的江湖異士,道:“莫非兩位今日還想取走本王爺的項上之物不成?本王爺以為此事絕非容易。”
說話間將手中火槍再度對準怪嬰孩,冷笑道:“本王爺的槍法雖然稱不上出神入化,不過例不虛發絕不在話下。不知兩位誰敢先試試本王爺的火槍。”
鬼影子仰麵一聲怪笑,道:“你的槍法雖好,不過絕不可能同時擊斃咱們兄弟兩人。無論你傷了哪一個,另一個都會在瞬息之間摘下你的腦袋。”
此時那啞仆悠悠醒來,掙紮著立起,怒視著怪嬰孩。
格爾沁笑道:“此時本王爺這邊已是兩個人,你們二人誰有本事一舉摘得下兩個人的腦袋?隻要你們不能,就隻有都喪生在本王爺的火槍之下。”
鬼影子眯起眼睛,道:“你們有了兩人,卻是難纏得很。不過,死生有命,富貴在天,今日為了給白大哥報仇雪恨,咱們兄弟誓死一搏。大不了與白大哥到閻王爺那裏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格爾沁的眼神深邃如同秋水,悠然道:“那麼就放手一搏吧。本王爺縱橫塞上四十餘年,到從未經曆此等驚心動魄之事,今日有幸一試,也不枉稱雄四十年了。”
怪嬰孩瞟了鬼影子一眼,也不說話,突然身形爆長,施展了昔年江湖不傳之秘化鬼成形之術,身如鬼魅,欺身撲向啞仆。格爾沁此時又有些犯難,他若開槍狙殺怪嬰孩,鬼影子必然從他身側襲來,痛下殺手,到時怪嬰孩固然有死無生,他也必然險象環生,受製於人。
格爾沁絕不是一個莽夫,倘若是一個莽夫,他早已經在四十年前剛出道時就成了冤鬼。
眉頭一皺,他驀地向鬼影子發出了一槍,但是這一槍由於槍口本來對準怪嬰孩,驟然轉向已經失去了先機,火彈雖然擊中了鬼影子的肩頭,卻已然做不到一擊斃命。鬼影子負痛長嘯一聲,身形詭異,如同鬼魂已經貼近了他,一雙利爪帶著濃濃的屍氣鎖住了他的脖頸。
格爾沁見大事不好,施展了平生絕學百變神通,身形一矮,渾如輕風,從鬼影子雙爪之中逸出,隨之回身,火槍驟響,一顆火彈射向鬼影子。
那邊,怪嬰孩隻是幾個照麵,就將啞仆擊斃,回身見鬼影子身處險境,身形又縮化成嬰孩一般飛向射來的火彈。
鬼影子一聲驚呼,欲撥打開怪嬰孩已是萬萬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