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雲打馬揚鞭,如喪家之犬,正要涉水渡河,不料剌斜裏衝來一彪人馬,截住姚雲。
為首一人,頭戴瓦楞帽,身穿百衲襖,手提鴻毛刀。麻臉橫殺氣,怪睛如吊閘。此人乃鍾離遊擊隊長浦翔天,料定姚雲淮水落敗,必走此路,故爾在此“恭候”多時了!
浦翔天厲聲高叫:“賊將納命來!”
姚雲見浦翔天麵貌奇特,似黑煞神下凡,自己又瀕臨絕境,豈敢逞強。他猛地躍離馬背,撲進河裏,伸臂狂劃,玩起了遊泳。
“放箭!”浦翔天大聲命令。
一排遊擊隊員張弓搭箭,向姚雲射去。
姚雲耳聞背後聲響,急忙抽出左手,伸到背後,狂撥箭矢。右手拿定劈水刀,繼續劃動。
箭矢被姚雲左手五指打落水中,頓時浪花朵朵,然後慢慢沉入水中。
不一會兒,姚雲遊到了對岸。
姚雲的幾十個親兵,非死即降。
浦翔天恨聲道:“這員賊將膽大心細,身手敏捷,今日未除,日後必為大宋後患!”
姚雲在對岸站定,手指浦翔天,破口大罵:“這員宋將聽好了,我已記住你的長相,日後如相遇,我必報今日之仇!”
浦翔天大叫:“賊將報上名來,日後我好找你算帳!”
“姚雲,大金紇石手下部將!”
浦翔天知道紇石大軍即將掩至,故不能在淮水北岸停留,他急忙去見曲承光、周芷英,迅速打掃好戰場,組織百姓渡過淮水,徑往滁州去了。
濠州城外,金軍雲集。
這是拓跋英部將梁實、石充的兵馬。
此時晨光熹微,宋金雙方人員,都能看到對方。
梁實、石充下令金兵攻城。
金兵從南、東、北三個方向展開了進攻。
一架架雲梯架在城牆上,金兵呐喊著向上爬去。
此時,大宋方麵,刑德守南城,王義深守東城,時青守北城,晁正守西城。
王義深乃時青麾下第一智將,他見金兵一窩蜂地往上爬,快到城頭了,於是大聲命令:“叉竿隊,上!”
隻見一根根二丈長的叉竿從城頭上伸了出來,猛地鉤住雲梯,往外一掀,一架架雲梯離開城牆,轟然倒下。
不少金兵摔在地上,疼得齜牙裂嘴。
有的腦袋著地,那就當時完蛋了。
“放箭!”王義深再次發出命令。
箭似飛蝗,射得金兵抱頭鼠竄,死傷一大片。
南城、北城戰況也非常激烈,金兵衝上一批,倒下一批,又衝上一批……
整整一個白晝,金兵沒有停止過進攻。
夜幕終於降臨了,金兵停止了進攻。
刑德找到時青,抱怨道:“青哥,你讓晁正這小子守西城,結果西城無戰事,而我們卻傷亡不小,你為啥這樣安排?”
時青沉聲道:“刑德呀,這你就不懂了。你不用腦子想想,這次金兵攻破濠州,是遲早的事。城破後,咱們到哪兒去落腳呢?隻有到楚州!因為那裏有我們北軍的不少弟兄,到了那裏,朝廷就無法治咱們的罪。以後根據形勢,我們還可折回山東老家,在那裏逍遙!所以,咱們必須守住東、南、北三個方向。”
停頓了一下,時青道:“我估計金兵今晚肯定會發起總攻,會把主力放在西城方向。趁著金兵總攻之際,咱們就聚攏兵馬,從東城突圍出去,直奔楚州!”
刑德恍然大悟,粗聲道“青哥,你早有謀劃,那弟兄們就放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