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珙、趙林步入蒙營時,看到蒙兵彎刀如雲、弓箭如林,神色冷冽,不愧是天下能戰之師。
這支軍隊,打從鐵木真時代起,平西遼、攻金國、滅西夏、征花剌子模,一直打到印度河流域,出盡了風頭。
目前,鐵木真的子孫繼續帶兵,征戰殺伐,擴大蒙國疆域。
孟珙笑道:\"塔將軍,蒙軍乃百戰之師,今與我軍聯合,定能滅金!\"
塔察兒見孟珙身材魁梧,儀表不俗,心生幾分敬意。加之先前聽說孟珙戰無敗績,對這位神話般的宋國大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當即提出和孟珙一起打獵。
孟珙想了一下,欣然同意。
此時已是深秋,楓葉染紅了層林,孟珙、趙林與塔察兒、張柔、葛不罕、兔花忒、沒荷過出、阿悉等攻蔡蒙軍主要人物在野外打馬疾馳,別有一番情趣。
\"落日照大旗,馬鳴風蕭蕭。\"孟珙望著眼前的風景,吟詠起前人的詩句來。
塔察兒目不識丁,是個大老粗,不解詩意,遂問葛不罕:\"葛將軍,剛才孟將軍說什麼來著?\"
葛不罕雖是蒙人,但一向熱愛漢學,讀過不少詩詞歌賦,答道:\"此乃杜工部的詩句,顯出部隊行進的迅疾。落日西照,將旗獵獵,戰馬長鳴,朔風蕭蕭。夕陽與戰旗相輝映,風聲與馬嘶相交織,這是一幅有聲有色的暮野行軍圖。孟將軍吟詠它,表現出一種凜然莊嚴的行軍場麵,讚美大蒙軍容之盛!\"
塔察兒道:\"孟將軍文武全才,吾不如也!\"
突然,一隻野兔從密林裏竄了出來,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
孟珙張弓搭箭,覷得親切,一箭射去,弓開如滿月,箭發似流星,箭矢射中野兔頭部,野兔當即斃命!
塔察兒雙翹大拇指,讚道:\"孟將軍神射,厲害!\"
孟珙笑道:\"雕蟲小技,何足道哉?你們軍營裏的每個兵,箭技都達標,比我軍的弓弩手強多了!\"
這倒不是虛言,就當時諸國士兵的箭技而言,蒙兵的確排到第一名。
塔察兒聽了,十分高興,道:\"大蒙兵彎刀所向,攻城掠地,易如反掌!\"
趙林運目射去,頗為不服!
這位大宋掃魔隊長,此時在想什麼呢?
他想,蒙兵弓弩手固然厲害,但大宋兵的長槍也不是吃素的。還有,大宋軍的戰車陣,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不輸如潮蒙騎!
至於大宋軍的火器技術,乃天下最強軍技,沒有哪個國家能夠企及!
大宋國還有不少能人異士,會各種仙法,對付蒙軍,頗有威力。
塔察兒是個粗人,根本看不出趙林的不悅之色。他見無人搭話,繼續道:\"大蒙軍隻欣賞宋國的軍隊,宋兵的綜合技能,在諸國兵士裏,是很優秀的。\"
這位蒙軍統帥,總算說了一句公道話。
孟珙笑道:\"塔將軍如此誇獎我軍,孟珙這邊謝過了!塔將軍,我此次前來,為蒙軍帶來三十萬石糧食,我回歸元寨後,就派運糧官史嵩之把糧食送到你的大營。\"
塔察兒大喜,當即說道:\"孟將軍,為表示大蒙與宋國結盟的誠意,我想與你結拜為異姓兄弟,永相幫襯,不知孟將軍意下如何?\"
孟珙答道:\"塔將軍盛情相邀,孟珙同意!\"
孟珙、塔察兒雙雙下馬,互勾手指,就在山溝溝裏立誓,結為異姓兄弟,永不相負!
結義儀式結束後,孟珙、塔察兒撫掌大笑。此時,飛鳥還巢,大地在晚霞的映照下,一片金黃之色。
回到蒙營後,塔察兒下令取出馬奶,喝禽獸的鮮血,與孟珙對酌。
眾人舉杯,慶賀二軍順利會師,合力攻金。
酒會結束後,孟珙、塔察兒連夜商議,決定三日後,宋軍攻蔡州南城、東城,蒙軍攻北城、西城,一舉滅金!
第二天,孟珙、趙林一行辭別塔察兒、葛不罕等蒙軍將領,回歸元寨去了。
話休絮煩,孟珙一回到歸元寨,馬上聚集眾將,部署攻城事宜。
經過商議,孟珙決定,首戰之地選擇汝河,江海率軍五千,渡過汝河,向金軍發起猛攻。其餘軍隊,由孟珙親自率領,緊隨而上,向蔡州南城發起強攻。
孟珙強調,一定要趕在蒙軍前麵,攻入蔡州城,一雪百年恥辱,彰顯大宋軍威!
江海率兵進抵汝河後,發現金將完顏仲德率領數千金兵,在對岸守禦。
宋將張禧、馬義主動請戰,江海撥給他倆一千精兵,要求半夜搶渡汝河,打亂金軍陣形。
半夜時分,張禧、馬義率兵乘坐木筏,開始渡河,襲擊金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