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
一走出門我的心就沉了下去。唐門也要對我下手了。突然之間我的腦袋裏麵變得一片空白。剛剛麵對唐田的鎮定和從容已經不知道被掉到哪裏去了。
突然腦袋裏麵浮現出了原來在a大隊時候的畫麵一次又一次地擺沙盤討論戰術總要想著如何和那些陰狠的敵人周旋一次又一次從絕境裏麵逃出生。現在看起來那個時候的困難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也許敵人很強大也許敵人的數量是你的幾十倍。但是至少我的身邊還有我的戰友他們會用自己的身體阻擋射向同伴的子彈;至少我還有我的槍它總會在最絕望的時候一次次把敵人的覬覦扼殺在萌芽之中……
可是現在我一無所有。我站在那長長的樓梯前麵突然覺得很寂寞。是的在這生死的關頭我沒有想到別的反而是從心底裏生起了一種寂寞。
難道我真的已經看慣了生生死死所以連自己的性命也不看重了。我笑了笑滿是苦澀的味道。倘若我不是一心求生也就不會路逃到這裏了吧。
我站了好一會身後的門沒有一點動靜。我知道唐田不會追出來的我同樣知道雖然唐田不會親自出手但現在外麵恐怕已經圍得水瀉不通了。
我掏出煙盒挑出一根給自己點上了。淡青色的煙霧把我的臉都掩埋了進去。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看到我的話肯定會被我這個絕佳的造型給震到。
我平靜地抽完了一隻煙還不忘把扔在地上的煙頭踩滅然後才一步又一步地從樓梯上走了下去。
並不是我真的那麼平靜心裏麵連一點波瀾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隻是現在的情況真的已經容不得我激動了。冷靜一定要冷靜。這個時候隻需要半點的衝動和鹵莽我都會丟掉自己的性命。
或者就算我再冷靜也已經逃不出去了吧。
我一步一步地從女廁所的通道裏麵走了出去。那個洞口已經打開了我知道那是唐田打開的。或許這裏還有監視的攝影機之類的東西吧。
我走出洞口轉過身對著那個黝黑的大洞笑了笑然後看著它在我麵前閉合才走了出去。
二樓的采光一點都不好整個樓層都顯得有些陰暗。我沒有急著下去。我在二樓四處轉了轉在一個餐具櫃裏我找到了1把餐刀。鋸齒型的。
這樣的刀具很鈍砍在人的肌肉裏麵拔都拔不出來。不過現在我顯然沒有挑剔的餘地。我把刀插在皮帶裏麵又順手拿了幾張餐巾。
應該唐哥的這間餐廳真的不錯。餐巾居然都是全棉的。這在藏餐廳裏麵確實算得上是很難得。餐巾很新上麵連一點油汙都沒有。我抽出一條拿在手裏然後把其他的塞在了口袋裏麵。
如果等下受了傷這些就是最好的繃帶。當然我想唐門的人肯定不會讓我有時間包紮的。不過有點準備總是好的。
臨下樓的時候我把衣服的兩隻袖子也撕了下來。這衣服袖子非常緊等下拚命的時候不定就會成為我的桎梏。於是我隻好穿著時髦的無袖裝走了下去。
一樓果然已經空無一人了。
我吸了口氣穿過了幾張漂亮的餐桌然後走到了大門前。
現在的時間是上午1點分。這個時候利川的大街上根本是連一個人都沒有。既不是上班時間也沒到午飯的時間。
太陽正火辣辣地炙烤著街道。我看了看那刺眼的陽光讓自己的眼睛盡量適應一下然後緩緩地推開了大門。
“吱……”
就在我推開門的一瞬間輛麵包車已經成品字型堵住了這條街上的所有路口。我看到每一輛車上都瞬間跳下了七八個人來。他們人人手裏都拿著亮閃閃的砍刀。
太陽反射的光芒甚至讓我都有點眩暈。我低下頭拿出那個應該是切蛋糕用的長刀握在手裏然後用餐巾把它牢牢地綁在手上。
我不喜歡在打架的時候彎腰去檢我的刀那樣會把我的後背暴露給所有的敵人。
衝吧。我對著最近的一個路口快地衝了過去。
雖然我已經內力全失在武功高手的眼中我和一個廢人也沒有什麼兩樣了。但是我並不是隻有內功的。我得感謝我的師傅那位名叫丁奉的慈祥老人。
他在我隻有幾歲的時候就帶著我踏上了歸元禪寺的台階。在那座全國聞名的寺廟中我學到了最正宗的外家功法——雷掌。
雖然我的內力已經完全失去了但是這幾來我將那雷掌演練了一遍又一遍。雖然沒有內力的輔助這掌法的力量已經剩不到原來的三層但是它終究完全地恢複了我的肌肉力量。盡管我沒有了武功但是我爆炸性的肌肉動能讓我遠比一般的人要強壯。
而且我無數次搏殺的經驗讓我能更有效的殺傷敵人。
這就是我今逃生的希望在這些敵人裏麵殺出一條血路來我便能生不然就是死。
我握緊了刀柄。
第一個人衝到我麵前的時候他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刀但是瞬間我的刀鋒已經快地滑過了他的喉嚨一股衝的血箭瞬間噴灑開來。然後他扭曲著用雙手鉗住自己的脖子仰倒了下去。